“我这是给你创造舞台机会。”池峋疼到五官下移,心下想李鹤然这手劲也忒大了,“阿然,你轻点……我疼……”
“我才学了一个月你就送我上去丢脸?!”看着池峋疼到嗷嗷叫的样子,李鹤然心软松开了手。
“吉他我有啊!”音乐系的男学生打开身旁的吉他背包,拿出一把吉他强塞给李鹤然,“帅哥,唱一个呗!”
“唱一个!”
“唱一个!”
“唱一个!”
……
周围的人齐声大喊起来,有节奏地拍着手掌,可恶的是池峋也加入了起哄行列。
甚至有人帮他把高脚凳搬到圈子中间。
李鹤然盛情难却,只好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
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李鹤然坐上高脚凳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湮灭了。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仿佛他们就是来赴约看李鹤然表演的观众。
月光把李鹤然的脸照得雪白。李鹤然低头调弦,睫毛的影子垂落下来。他手脚修长,神态安静,仿佛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神祇。
李鹤然屈起指节在吉他面板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周围的人不禁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在一片干净的击打尾声中,李鹤然捏着拨片嗑弦,舒缓的弦音在月夜中娓娓而来。
像春日里融化的一条冰河,灿烂的、温暖的、清澈的,经过每一颗倾听的心脏。
甚至没有半句歌词,只有这淡淡的弦音,只有李鹤然轻轻的哼唱,但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被抓住,沉醉其中。
表演结束后,万籁俱寂,听众们仿佛回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鼓掌。
在热烈而长久的掌声中,李鹤然看到池峋一只手背在身后,向他走来。
“阿然,你唱得真好听!你看,大家都很喜欢听你弹吉他!你真的很棒!”池峋把背在身后那只手拿出来,那里握着一小束野花,淡蓝色的,星星点点,“太仓促了,但还是想献花给你。”
“谢谢。”李鹤然接过花,低头闻了闻,花瓣中露出一张绯红的笑脸。
“吉他我来拿吧。”池峋怕李鹤然累着手,自己把吉他拿过来了。
“是纯音乐吗?”李鹤然全程没有唱歌词,旁人这样猜测道,“叫什么名字啊,真好听,我要去音乐软件收藏。”
“对啊,什么歌啊?”音乐系的男生也表现出极大的好奇,“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我没听过的歌!让我这个宇宙级曲库的颜面何存?”
“阿然,这是五月天的歌吗?”池峋对李鹤然唱的哪首歌也一无所知。
“是我自己作曲的歌,还没发行。第一次尝试作曲,大家多多包涵。”李鹤然舔着齿尖笑了笑。
“好厉害!你是歌手吗?难怪唱歌那么好听!”
“还不是……”李鹤然被夸得脸泛粉,“我还没入行呢,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歌取好名字了吗?等发行了我们肯定去支持!”
“是啊是啊!你有入驻音乐平台吗?我们去关注一下。”
“能帮我签个名吗?”
那群学生你一言我一语地围上来,还有被李鹤然的歌声留下来的路人举起手机拍照。李鹤然觉得不自在,扯了扯池峋的袖角低声道:
“池峋,我们快走吧!”
“不好意思,我们要赶回去写论文了。谢谢你们的可乐哈!”池峋拉着李鹤然的手匆匆离开。
“别走啊,多唱几首!”那群学生还在挽留。
“改天,有缘的话。”李鹤然一边婉拒一边加快了脚步。
快走到艾斯家门口时,李鹤然放慢脚步,望了眼手中蔫得不成形的小野花,自责地说道:
“花都被我弄乱了。”
“扔掉吧,还会有更好的花。”
“不,我不要。”李鹤然立刻背过身去护着花,仿佛怕池峋会抢走扔掉似的,“晒干了还能做标本。”
“小傻子。”池峋摸着李鹤然的头发笑了笑,“那等天晴了,我们拿出去晒。”
“嗯。”李鹤然又开心起来,脚步也变得轻快,“池峋,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这个……”池峋把手指放在后脑勺蹭了蹭,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但是李鹤然问的问题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于是他决定给这花赐个名,“这个呀……叫未凉花……嗯。”
“未凉花,好特别的名字。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大概是因为池峋的回答太正经,或者因为池峋这张脸本就具有迷惑性,李鹤然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这让池峋有了负罪感,却也激发了他继续逗逗李鹤然的欲望。
“当然有含义了。传说在远古的极寒之地,住着一群花神。众花神的真身遇春开花,遇冬而眠,只有未凉花四季不败,而且越是遇到暴风雪天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