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画低下身将地上的倾世悄然捡起，重新别回她略微发抖的身躯上，长吁短叹。良久，叶清仙才从眼前的一团魔怔中走出。她望着腰间重新别好的珠子，惨然一笑。

“原来，我看到的都是真的，紫珩至仙她真的挥剑自刎了……”

言尽于此，成画闭上眼，脑中尽是那夜白衣变血衣的痛苦。指甲剜入掌心，强烈的痛感迫使她不得不清醒。是啊，这南诏大任亦托付至自己手上，每日机械式地自我重复清醒二字的含义，着实更像是一壶浊酒的千古大梦。

“走罢，这里不属于你，你该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我想去看看紫珩至仙……”

叶清仙强忍住眼中的泪意，她咬住嘴唇，咽喉像被无数双手轮着番挤压，发出撕裂般的声音。

成画仰天望去，突然放声大笑。只是那笑声包含着太多无奈太多心酸，以及太多旁人看不懂的无能为力。

“承蒙上天眷顾，尸身连及神识灵息，都化作随风而逝的轻烟。何来祭奠，以何祭奠？！”

叶清仙看着眼前女子的前后反差，心中漫上一股凉意。想来，这种情分早已超越了一纸契约的主仆关系。只是这样的感情，自己也曾享受过。她点点头，方到嘴边的话语倏得吞回，转身离开。

“保……重。”

望向孤单凄清的背影，成画缓缓道出二字。

她知道，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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