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花琰上神是流以渊的娘亲，花家也曾败在魔界的手中。而蛮荒之中，她拯救这群不知死活的入侵者，将自己的身躯与蛮荒融为一体。是死是活，她不敢轻易下定论，却早已有了最坏的结果。

叶清仙抽回手，没有追问。她端起茶杯，复又饮下。口舌清甜之际，轻柔的嗓音一并响起。

“师弟，我与宁衡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我很感激，你可以不顾及他的身份，陪在他身边。我想求你，无论宁衡今后何去何从，一定要把他留在仙界。宁震天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旦发现他体内的魔毒解除，不知又会掀起什么波澜。”

流以渊没有争论下去，他明白，叶清仙根本不是在乎宁衡所谓的魔门之子身份，而是担心他的安危。宁震天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此事又牵连整个魔界，一旦开战，受苦的只会是人间的那些百姓。唯有将宁衡留在仙界，那群贼子才不敢太过猖獗。

是时，他将重新斟满的茶杯举起，细细品尝。入口时的清苦，渐渐蜕变为甘甜，最后咽入喉中，竟还有些许酒的辛辣。人生百态，只需这小小一杯茶，便能解释彻底。

“师姐，我明白，你无法面对宁震天，无法面对宁衡，其实是无法面对自己。我只求你不要达到目的而作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我总觉得，你们还会在一起。”

语罢，流以渊再没有半点留恋的意味。他直起身，将圆椅推回桌下，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待那身影愈发远去，压抑已久的两行热泪终于滚下。叶清仙望向窗外，上下唇轻碰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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