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惧其坏溃而无以救其孑遗,则原坂以阻之,江河以堑之,金铁、粟米、盐卤、皮革散其产以资之,贤豪财勇各君其地、帅其师以长之。
是故合者圣人之德也,离者贤人之功也。今戒其或离而求致其功,所以因条戒,络地脉,靳天宝,采物杰,因民志,建规抚者,无庸褒耳经维而蔽目规尽矣。南条之纪,不得熊耳、冥阨、寿春,不足於守。
江汉之纪,不得荆门、上庸、襄阳、舒、皖、濡须,不足於守。坤维之纪,不得武都、天水、仇池、陈仓,不足於守。武林放海,余气也,不阻太湖,不足於守。五岭穷於蛮中,余气也,不左洞庭,右彭蠡,不足於守。
用文之国,士马佻脃,数战以逞,魄浸耀、气浸衰而不知,因长以攻瑕者,不足於守。珍先王之典器,葆其训物,崇廉耻,敬臣民,厉风轨,敌苛虐,武健以邀辅皇天,而故反其道,谐於霸夷者,不足於守。
鱼盐、秔稻、锦绮、玑象,宅其地,登其盈,以争长靡丽,嬉荡民心而弱败之,不足於守。不制其臣,不珍其实,盗窃偷步,祸发堂廉,授敌间而乘之;或惩其道,上猜下离,自弃其辅,偏一於此,不足於守。
此十一不守者,贤者所必鉴也。故地有必争,天有必顺,气有必养,谊有必正,道有必反,物有必惜,权有必谨,辅有必强。取必八术以遂其功,所以慭爱余民,救害气於十一,抑可以为百年之谋矣。
诗曰:「既顺乃宣,而无永吧」,顺民之离逷,以经其畛畔,遏救残刘,消弭啼怨,公刘之听以延天笃也。
或曰:天地之数,或三或五,三百年而小变,千五百年而大变。由轩辕迄桀千五百年,禅让之消,放伐变之。由成汤迄汉千五百年,封建之消,离合变之。由汉迄乎祥兴千五百年,离合之消,纯杂变之。
纯以绍合,杂以绍离。纯从同,杂乱异。同类主中国,口口口口口,各往其复,各泰其否。然则授天命以振三维者,非奖掖中区,宰制清刚,作智勇之助,骁悍硗駮之气,固不能早绝纯杂之消,反之於太古轩辕之治,后之治也而无所俟焉。呜呼!非察消息,通昼夜,范围天地而不过者,又恶足以观其化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