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皇子打擂台,将上面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衬的黯淡无光。
而大皇子早些年去了。其龙凤胎妹妹前几年嫁人,母妃贤妃在宫中默默度日。
当初孟跃考虑过是否去贤妃宫中谋差,不过眨眼又作罢了。
还是十六皇子好,殿内明争暗斗都乱成一锅粥了,十六皇子舞着勺子,趁热将百合粥干掉,还要再来一碗。
凑巧他今日穿了一身草青色夹袄,小脸微圆,嫩的像枝头刚刚绽放的绿芽,浑身散发生机。
明光烈烈,宴会终了,诸妃嫔尽数告退。
顺妃面上难掩疲惫,妃嫔们打机锋,虽未殃及她,但也心累。
十六皇子拉住顺妃的手,同她说话,孩童的天真稚语犹如暖流淌过心间,顺妃温柔道:“天黑路滑,珩儿慢些。”
十六皇子点点头,看一眼身侧静默的孟跃,忽然松开顺妃,抢了小全子手里的宫灯,哒哒哒往前跑,明快雀跃:“母妃,我给您掌灯。”
他半个小身子都没入昏暗里,顺妃急道:“珩儿,莫闹。”
孟跃大步追上去,十六皇子眼珠子一转,撒丫往前跑,宫灯在奔跑中晃晃悠悠,犹如狂风暴雨中的孤舟。
顺妃急道:“快去追十六殿下!”
十六皇子身量小而灵活,还弃了灯,四下黑暗,一个错眼,十六皇子就不见了。
孟跃心如擂鼓,跳跃着要冲出她的嗓子,十六皇子平日里活泼乖巧,冷不丁熊一回,孟跃才发现她也够气的。
“殿下,殿下别玩了。”
“十六殿下——”小全子他们快要急哭了,摇晃的宫灯将草木映的诡谲冰冷,仿佛里面藏着蛇虫巨兽,骇人得紧。
尽管理智告诉他们,这个时节蛇冬眠了。
孟跃厉声道:“所有人噤声。”
她气势太足,又在主子跟前得脸,众人下意识照做,东北方向来不及掩藏,窣窣作响。
孟跃几步上前,将爬到树上的熊孩子拎下来,十六皇子蜷缩成一团,犹如被咬住命运后颈的小猫崽。
顺妃赶来,看见儿子又急又气,“大晚上瞎跑什么,知不知道母妃担心。”
十六皇子乖乖认错,被母妃数落回春和宫,另加三百字检讨。
十六皇子恹恹应声,回了偏殿。
孟跃照顾他盥洗时,衣摆被扯了扯,“跃跃,你不要生气。”
小全子偷瞄一眼,心道悦儿姑娘这回也被殿下吓坏了。虽不敢生十六皇子的气,但不是不会。
一抬头,孟跃行来,“水有些冷了,劳烦小全子公公添些热水。”
小全子立刻应了,退出偏殿。
孟跃这会子冷静下来了,察觉异常,十六皇子一直都很贴心,念过孝经之后,更知道爱惜自己,省得顺妃担忧。
孟跃在十六皇子跟前蹲身,视线略低于他,是处于弱势的视角,她轻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殿下因何躲猫猫。”
十六皇子眼神飘忽,左手捏右手,支支吾吾,“就…突然想玩……嗯,是这样的?!”
他全身绷得紧,眼睛直勾勾盯着孟跃。一旦孟跃不相信,他立刻接其他谎话。
“好罢。”孟跃接受这个由头。十六皇子松口气之余,又有些不得劲。
孟跃退出偏殿,躺在床上并未入睡,而是一遍遍复盘今晚种种。
家宴之前十六皇子都无异样,那问题应是在家宴之上。
十六皇子目前没威胁,家宴上也无人针对他。孟跃一个宫人更不必提。
她辗转难眠,月光透过绫窗朦朦胧胧洒进来,孟跃毫无头绪,半坐起身叹了口气。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太子端方,六皇子爽朗,十五皇子没心没肺,十六皇子…
孟跃心头一跳,福尔摩斯曾说: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1
次日,孟跃在午后寻着空挡,对上十六皇子别扭心虚的小脸,开口就是:“奴婢鲜少见宫里贵人,冷不丁瞧见储君,难免好奇,并非奴婢生了异心。”
一番话出口,十六皇子一张小脸变来变去,随即慌慌张张捂脸,一会儿又捂心口,这样就不会被人探知心事了。
孟跃:………
“奴婢告退。”她要走,却走不动,身上挂了一个人形树袋熊,十六皇子眼泪汪汪,含带哭腔:“跃跃不要生气,我知道太子哥哥比我好,我怕你喜欢太子哥哥,不跟我天下第一好了。”
大晚上躲迷藏,也只是想吸引孟跃的注意力。
孟跃能怎么办,小孩子对玩具都有很强的占有欲,更别说好朋友。虽然外界看来,穆伴读才是十六皇子的玩伴。
孟跃耐心哄十六皇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