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伤心,又美得惊心。
水雾朦胧揉碎了惊恐和委屈,像是坠落即消亡的星子。
顾纵没想把人惹哭,心慌瞬间尝到了无措的滋味。
对任何突发状况都能游刃有余的人,头一次木讷地抽出好几张纸,捏得皱皱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对不起,你别哭。”
连安慰都显得生涩。
姜以芽根本不接受,越说越有理,就差指着顾纵鼻子骂了。
现实好像也没差到哪里去。
顾纵的学习能力飞快。
坦然接受自己做错该认错这件事后,他直接把自己送上去给姜以芽骂,趁着她想词的间隙见缝插针解释:“我的错,不应该吓你。卫渡影真的没事,他和我一样都在觉醒异能,就他那个变态……出色的体质要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
“现在不比以前,伤口要及时处理,是我主动求你涂药的。”
姜以芽眼泪慢慢停住,睫毛上挂着湿漉漉的泪珠,似嗔似娇地瞟了顾纵一眼。
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落到了一个怀抱中。
“你做什么!”姜以芽低低惊呼出声,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别动。”顾纵发出一声闷哼,眉间隐忍着痛苦。
姜以芽顿时不敢再动了,生怕再弄伤他,只好扭头凶巴巴:“那你放我下去。”
“不饿吗?趁着其他人都在休息,你现在可以安心吃饭。”顾纵没放,手臂圈着少女柔软的腰肢贴向自己。
姜以芽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圆:“你怎么知道的?”
顾纵没有急着回答,不紧不慢地撕开湿巾纸,擦去她伤口边已经干涸的血迹。
“你快回答我。”姜以芽又把手抽了出来,按在他肩膀上,测过上半身微微撑起来,大有他不说就要爬到他头顶作威作福的架势。
顾纵觉得自己腿上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不肯剪指甲的猫咪。
“觉醒异能后就知道了。”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手。”
姜以芽人都傻了,呆呆地把手搭了上去:“其他……其他人也可以?”
“应该?”顾纵捏住她的手,将碘伏棉棒压在伤口上。
“什么叫应该?”姜以芽吃痛,挣扎了一下。
顾纵攥紧她的手腕没松开,涂碘伏的动作很快又不失细致,说出来的每个字都牢牢抓着她的注意力:“嗯,我重新思考了一下……”
姜以芽眼巴巴地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应该只有我知道。”顾纵丢掉碘伏棉棒,给伤口缠上纱布后绑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毕竟你都吃过我了,被吃干抹净后我能察觉到很正常吧。”
关勇山也有异能,但他的表现可不像是知道了的样子。
要不然,可不会是那个反应。
“什么……什么叫吃干抹净。”姜以芽气势顿时就矮了一大截,嘟嘟囔囔反驳,“你不要乱说话。”
顾纵身体放松下来,带着人一起向后靠在墙壁上,手松松揽着腰,起镜片后狭长眉眼带着慵懒倦怠,“现在送上门的你吃吗?”
“……吃。”姜以芽没骨气极了。
前两天都没怎么找到机会进食,饥一顿饿一顿的,都快可怜死了。
只是这样的姿势让姜以芽有些别扭,太过亲密了一些。
各种各样的味道更是通过相贴的肌肤争先恐后汹涌涌入体内。
她轻手轻脚地想要从顾纵身上下来,才动了一下,就被人用力压了回去。
顾纵低哼了一声,带着沙哑开口:“要好好珍惜粮食。”
姜以芽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顿时染上粉意:“不是……”
“刚刚胆子不是很大吗?”顾纵给猫顺毛似的摸着姜以芽的长发,“还会捅人。”
姜以芽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慢慢习惯了这样进食的节奏,肩膀侧靠在结实的胸口上,双手无意识抓着对方衬衫衣摆:“不是你给我的刀?”
“我给你刀是想让你防身的,如果被绑,可以自己隔开绳子什么的。”顾纵微微低头,鼻尖擦过少女头顶发丝,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没想到你直接捅了关勇山。”
姜以芽茫然仰头,眨动着睫毛:“你是这个意思啊?”
顾纵都不想去猜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了,温热的感觉从鼻间淌下,他微微仰头,抬手捂住了鼻子。
姜以芽手忙脚乱拿纸给他擦。
“没事,异能透支而已。”顾纵随意擦了擦,就发现原本要流上一会儿的鼻血突然就停了。
姜以芽看了他好几眼,确定他真的没事后才放心地继续靠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坐起来推了推顾纵。
顾纵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