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
大中午工厂里的人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午休,小夫妻俩一个抱着脸盆,一个提着一桶脏衣服去了浴室。
这个点浴室里空荡荡的,俩人赶紧拧开水龙头痛痛快快冲了个凉水澡,然后抓着肥皂给自己好好搓了一番,皮肤上干涸的泥清洗掉,瞬间连体重都轻了几斤的错觉。
洗完后,两个人又套上昨天的内裤,光着膀子去外面的水槽里洗衣服。幸好没人,要不然长了眼睛的一眼就能瞧见许睿内裤后的破洞。
回到宿舍里俩人发现忘了买晾衣架,以及没地方晒。
季恺城便说将湿衣服挂在外头荒地的树杈上。
晾晒完了衣服,身上的这条脏内裤实在穿得膈应。
许睿:“脱了吧,反正待会儿午睡,干脆光着睡吧。”
季恺城尽管不习惯,但也赞同了。
只是在这之前,还得把仓库里拿来的次品布料挑一块挂窗户上。
季恺城拿着锤子和钉子爬上窗台,许睿将布的一角递给他,他将布按在钉子与墙之间,接着拿锤子敲进去就可以了。
挂好了窗帘,原本亮堂的宿舍里暗了下来。
许睿脱掉内裤,揭开窗帘的一角,倏地扔了出去。
季恺城吃惊:“你干什么?”
许睿说:“扔了待会儿放进鸡窝里给鸡垫,难道你还要留着破内裤过年啊?”
季恺城心想也是,反正他们买了四条新内裤晒着。早知道刚才身上换下来的也省得洗直接扔了,还晒在外边多此一举。
季恺城便也脱了身上的,然后一把从窗户中丢了出去。
闹腾了一上午加一个中午,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了。
许睿尽管肚子有些饿,但现在也只能忍着,谁让油还没买呢。
他想着想着,忽然一个激灵在床上坐起来。
季恺城被他吓一跳,“你搞什么?”
许睿懊恼地捶了下床铺,因为他忘了洗澡的时候顺便刷个牙了,毕竟嘴不干净了。
他瞥向季恺城,屋内的光线昏暗,但依旧可以分辨出对方优越的五官轮廓。
“我给你说。”许睿挑了挑眉,“今天算是你占便宜了。”
“?”
许睿磨了磨牙,“这可是老子的初吻!居然给你这小子了。”
季恺城:“那关我什么事?”
许睿低骂了声,“那你总得赔偿点我什么吧?”
季恺城嗤笑:“你的嘴是镶了钻还是贴了金?一张早上没刷牙的嘴有什么值得骄傲?”
“你的嘴就刷牙了?”
季恺城拿毛巾毯遮了遮腰,翻身道:“那扯平了。”
“妈的!”许睿本想从季恺城这只铁公鸡身上撬点钱出来的,大男人身上半分钱都没有这叫个什么事。
既然没戏,他也只好郁闷地重新躺了回去。
起得早,又在外面逛了那么久,没一会儿俩人都睡熟了,等再醒来,季恺城拿起书桌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
四点钟。
许睿打着哈欠揭开窗帘朝外面看,太阳还没下山,空气中翻涌着一股热浪。
树杈上晒着的衣服被吹来的微风轻轻荡着。
“衣服干了。”许睿道。
季恺城刚准备去收进来,然而走到门口时脚步陡然一滞,渐渐地,脸色古怪起来。
许睿也察觉到了哪不对劲,两个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都懵了。
刚才丢内裤有多潇洒,现在就多狼狈。
“怎么办?”许睿瞪大眼。
季恺城瞥见地上的一条布料,又听见这个点下班的工人在外面的聊天声。
许睿同他说道:“从窗户翻出去吧,我看了田里没人。”
季恺城走到窗户前,蹙着眉头犹豫。
突然他对许睿说:“你翻。”
许睿看看他手中的布料,长的那块已经当窗帘了,这块小的估计裹一圈都还差半截,他哪肯干。
“我不去。”
“不去谁也没衣服穿。”
许睿:“那我就继续躺着。”
季恺城只好也坐回床边,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个办法。
“给你一块钱,你去收衣服。”
许睿简直觉得可笑,他讽道:“季恺城你有病吧?一块钱?你打发狗呢?!”
…….
片刻后,许睿默默裹上了那块布,接着小心翼翼翻出了窗。
季恺城看着他一边揪着腰间的布,一边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然后飞快地从树杈上扯下干燥的衣服小跑到窗前。
“快快!衣服拿进去!”
季恺城接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