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
“先享受食物。”维克多打断她。
鄢澜低头,夹起虾饺,送入口中,再转头,哈德逊河上的灯塔依稀可见。
c城,利曼珊忙完手头的工作,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想到鄢澜,不知她这会儿在做什么,愿不愿意出来喝一杯。
睁开眼,她拿出那只老人机,不知为什么,更偏爱用这只手机给她打电话,拨了号码,那边却迟迟无人接听。
一英里外的st律所办公室里,鄢澜的那只老人机孤独地躺在她的抽屉里,不停震动着。
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利曼珊想了想,又用智能机去拨她平常使用的那个号码。
手机震动起来,鄢澜拿在手里一看,是利曼珊,顿了两秒,掐掉了。
“不接吗?”维克多虽然不知道是谁,却感觉到鄢澜情绪的变化。
鄢澜摇了摇头,“我想好好跟你聊聊。”
“lan,你可别告诉我,你被别的律所高薪挖去了……或者是什么私募股权公司?”
鄢澜又是苦笑,摇头,“不是。”
“谢天谢地,你在文书都交给证监会备案两天后突然跟我说想退出团队,lan,在你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除了跳槽,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原因了,”维克多舒了口气,“谢天谢地,幸好我猜错了。”
利曼珊看着被掐掉的手机发愣,也许她在忙吧?在开会?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隐隐感到些不安。
愣了好一会儿,她又将电话打给了鄢澜的副手艾伦。
对方告诉她,鄢澜今天下午突然回纽约了,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利曼珊拧起眉头,仿佛自己的那一丝不安得到了印证。
哈德逊河边的办公室里,鄢澜搁下筷子,眉间轻轻锁起。
“lan,除了开诚布公,你别无选择,我还要告诉你,即便你开诚布公了,我也不会让你退出。”
眉宇松开了,唇角泛起一丝苦笑,“维克多,我完全是为了这宗案子,为了st的业绩。”
“上一起fates的收购案你打得那么漂亮,紫狐这次点名要你坐镇指挥,现在你告诉我你不行?还有谁比你行?”维克多有些激动了,“lan,这甚至无关数千万美金的酬金,而是st律所的声誉,如果这仗没打好,以后我们a版块恐怕就废了。”
“我也是抱着同样的顾虑,同样的目标,才要求退出,”鄢澜垂下眼眸,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维克多,你还记得前两年我的状态吗?”
维克多愣了愣,“记得,两年前你差点毁了……怎么?你还好吗?”
鄢澜笑了笑,“别担心,我还好,但我的事你也略知一二,我不想再和毁了我的人有任何瓜葛。”
一丝惊愕划过维克多的瞳孔,“什么?……那个幕后操纵者和这宗案子有关?”
“涉事的一个人……确切说是涉事主角,刚刚调任到c城,手中颇有权力,我恐怕紫狐的这宗收购案会与这个人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想退出。”
维克多站起身,双手抱着后脑勺,走到落地窗前,口中喃喃道:“我简直不能相信……不能相信……”许久,他转回身,“lan,如果你不回避会怎么样?”
“我想这个人是立志要做一个成功政客的,此人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州长?国务卿?总统?你知道政客最怕什么?”
“丑闻。”
“我恰好知道这人最不光彩的丑闻。”
“这也可以成为你的矛,或者你的盾,不是吗?”
“是,但我不想玩这些,再说如果我输了,紫狐将会很惨,st也会名誉扫地,我……赌不起。”
手机再次震动,鄢澜看了一眼,还是利曼珊,她再一次掐掉了。
很快一则消息传来:你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吧?怎么回纽约了?
鄢澜咬了下唇,回道:别担心,如果有急事找艾伦就行。
维克多从窗边走了回来,站在鄢澜对面,双手撑着桌面,“证监会已经将报告公开,st的律师团队名单都已公开,这个人应该已经知道你在这宗收购案中的位置,到目前为止,这人有什么行动吗?”
“昨天这人约了sa投石问路,”鄢澜顿了顿,“也许是间接给我的提醒,谁知道。”
鄢澜没提的是,昨天利曼珊跟她说这件事时,她的身体突然止不住颤抖起来,久违的一些极端感受突然浮上来,她知道,无法继续了。
维克多那双棕色的眼睛盯着鄢澜许久,像是做了一个此生最难的决定,一开口,声音也低了下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继续,并且我承诺,如果你继续,我和st将不遗余力地给与你支持,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lan,不要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