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澜看着她,虽在这暗夜中看不真切,但还是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是这样,会很危险,”顿了顿,“不要靠另一个人。”
空气凝结了很久,久到利曼珊都觉得这样的装束待在泳池里显得可笑了,便点点头,“好,我明白了。”说着动手去解鄢澜的衣服纽扣。
“诶……”鄢澜捉住她的手。
“你这样上去容易感冒,湿衣服丢了吧。”
鄢澜松了手,看她三下五除二褪了自己的衬衫、西裤,又停手了,走上泳池,将她刚刚裹着的那件浴袍递给自己,“去里间洗个热水澡吧,洗完后也可以留下来。”
鄢澜愣了愣,接过浴袍,上了岸,利曼珊已经转身往屋里走了。
淋浴室中洗护用品一应俱全,鄢澜洗浴好,吹干了头发,换了件新的浴袍和拖鞋,站在门里发呆。
她本是担心利曼珊,想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上的,一番聊下来,好像除了自己看到的信息,她什么都没说。或许我是高估了自己的价值,鄢澜想。
打开另一端的门,走过早餐室,外面是回廊,一眼望去有三扇门,只有最里间的门是开着的,鄢澜便往那扇门走去。
一进门是一间影音厅和一道巨型羽毛隔断,鄢澜正张望,利曼珊从隔断内侧探出脑袋,“你要进来吗?”说完人又不见了。
鄢澜走了过去,看到了隔断内的世界,深咖灰色和白色的艺术墙,本身就像一幅抽象画,墙上是一排跳跃的火焰,舒适的大床正对着一片拱形玻璃幕墙,外面是c城夜色。
利曼珊正裹着睡袍,趴在床尾翻一本杂志,抬头看到她进来,朝她伸出手,“你要是留在这里,明早还能看到日出。”
鄢澜在床尾的地毯上跪下身子,床很高,抬头看利曼珊那张诱人的脸,“还有什么你这儿看不到的?”
利曼珊勾长脖颈,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声音也低哑了:“你在,就什么都能看到……”
边说边将鄢澜拉上来,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柔软的唇触到她的额头、眼睫、鼻梁、唇瓣。
“鄢澜,这一年你有过别人吗?我好像有点介意了。”
“嗯?那我不告诉你。”
吻停了一刻,“我真要介意了。”
“凭什么?你呢?你有过别人吗?”
“你介意吗?”
“介意。”
“那我也不告诉你。”
一抹笑意浮在唇角,溶进一个绵长的深吻里。
“鄢澜,我给你个offer。”
“什么offer?”
“你可以随时上我的床,不需要任何责任,怎么样?”
利曼珊感到抱着的身体僵了一下,便从她耳边抬起身,去看她的脸。
半晌,鄢澜回道:“我考虑一下。”声音却很平静,没有了调情的意味。
利曼珊的食指慢慢划过她的颈,划上雪峰,“你好像……不是很开心这个offer?”
“我好像也没什么好不开心的。”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鄢澜顿了顿,“是。”
利曼珊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着,若有所思,气氛变得吊诡起来,好似刚刚那一刹的激情和愉悦突然消散了,再也进行不下去。
她坐起身,将自己的睡袍穿好,也不必勉强,她想,毕竟谁也没有义务。
鄢澜躺在幽暗的床中不出声,更加证明了哪里不对。
“鄢澜,起码在感情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坦诚相对。”
鄢澜也坐起身,“我对你不坦诚吗?”
“你该先对自己坦诚。”
“我觉得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所以你到底想和我维持什么关系?可以描述一下吗?”
“我希望……”鄢澜想了想,“首先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利曼珊竖起一只手,“只说私人关系。”
“可以做朋友,也可以……上床。”
利曼珊笑起来,低柔的笑声在黑夜里竟带着一丝挑逗,虽然她不是故意。
“可以上床的朋友,”利曼珊这么重复了一遍,又笑起来,“哦,那需要唯一性吗?”
鄢澜心中升起不快来,又觉得这是个陷阱,真实的第一时间的想法定会被她笑话,便理了理睡袍,“安全就行。”
“每半年互相交换一下.体检报告?”
“利曼珊,”鄢澜小声控诉,“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fine,那我实话实说,可以上床的朋友……有点难度,一般来说,他们管这种关系叫恋人,可是你不想谈恋爱,所以,朋友和可以上床的人之间,恐怕只能选一样,这也是去年我俩相处愉快的原因,那时我们不必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