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倒是没什么反应,见白却睡了过去也懒得再装,连个招呼也没对雪莱打,直接提起购物袋走掉了。
被彻底无视的雪莱:“。”
好。很好。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来招惹我,还拿南溪来嘲笑我。
“给我等着……”他冷笑着捏紧拳头,“我绝对会找出你们的破绽,然后彻底击溃你们——”
*
白却这次睡得有点长,梦到了自己大学时代的事情。那时候末世还没有爆发,周围的同学都不怎么和他说话,他一个人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看他们说说笑笑,约定着下课之后要去哪里玩剧本杀。www.fuxiaoss.me
“诶……白却。”有人停在了他的桌子前,是那个戴眼镜的女班长。
“我们班晚上想在酒吧开个宴会,毕竟快毕业了……大家都没怎么见过你出现,挺想邀请你来的。你,会来吗?”
“咦。”白却撑着下巴,从下而上地抬眸看她,懒洋洋的样子像只不太好接近的猫,“为什么要邀请我呢?我和你们都不熟悉吧。”
“虽然不熟悉,但是……总而言之,你想要就来吧,地点在市中心的白清水酒吧,大概晚上七八点开始。”女班长后退一步,在白却疑惑的目光中捂住通红的脸,就这么跑掉了。
“奇怪的人。”白却嘟哝一句。
窗户外,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问女班长:“他同意没啊?”
“不知道,应该……会来吧?”女班长回忆了一下白却刚刚那个有些疑惑却十分单纯的表情,“总感觉他属于很听话的类型。”
虽然因为父母是大学教授,所以住在校外很少出现,也不怎么爱和别人打交道,但只要班群里艾特他来搞卫生或者参加活动一般都不会缺席,也不需要别人特意喊,就早早到了会场,像一只提前找到位置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懒猫。
不过,很可惜的是。白却那一天晚上并没有去,他有点发烧,折回去买了些药。
没有等到这个毕业的夜晚结束,末世爆发了。市中心的酒吧、街道为严重受灾区。他的同班同学们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也是在这个晚上,他觉醒了异能。
有时候白却在想,如果他当时发完烧过去参加宴会,如果他多坐十几分钟的车程……
似乎也无法改变什么。
在末世,幸存者的眼泪可以粗暴地归为无病呻吟,因为悲伤也只是毫无价值疯狂滞销的奢侈品,在毁灭与生存为主题的宏观叙事下值不起半块面包。
白却早就学会了不去浪费情绪。
“我只想平平淡淡地活着……”背上的雄子忽然轻轻说起了梦话,休洛斯挑选慕斯蛋糕的脚步一顿。
“平凡普通地活下去……”白却的嘴唇凑在他的脖颈间,呼出的气息让痒意顿生,雄子好闻的气味让休洛斯身体有些发热。
休洛斯本想叫醒他,但白却缺自顾自地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蹭着他颈侧敏.感地带,搞得锁骨那一块肌肉都下意识绷了起来,红了一大片。休洛斯凌厉的眉微微拧起。
怎么真和幼崽似的,随地大小睡就算了,还会说梦话。内容还很孩子气。
“我不要再杀人了啦……”白却突然蹙眉,整个往休洛斯的颈窝里钻,“真是的,血会弄湿我的头发。”
“人”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人”?雄虫崽想吃“人”这种食物吗?
休洛斯在自助机器里买完了草莓巧克力慕斯,坐在了旁边的休息椅上,把一大只的白却抱进怀里,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思考。
“头发——”白却又黏黏糊糊地喊了声。
还好这里是独立的休息室,没有其他虫在,否则他雄主叫这么一声不论什么雌虫都得被吸引过来,杀虫埋尸对现在的休洛斯来说是件有点麻烦的事。
他像梦到了不好的事情,一直在嘟嘟哝哝,大多数词语休洛斯听不懂,他一直拍着白却的后背试图用这种哄吐奶的幼崽的方式让他安静下来,但这是徒劳无功。
啧。
麻烦的雄虫崽子。
“雄主,”休洛斯低头凑近白却的脸,黑发垂落,血红的瞳孔竖起,“你再不醒,我就在外面强.奸你了。”
“嗯哼。”白却偏开脸,继续睡,嘴里还在哼唧说着他的头发太长了碰到脸好痒。
头发是出门前那只宠物章鱼替他编的,很明显触手不太擅长这件事,辫子松松垮垮,如今已经彻底散开了。
“……”
休洛斯危险地盯了他半天,最终认命地伸出手,帮白却把散落满肩的头发编了起来。
他提枪握炮的手做起这种细致活儿也并不含糊。最后编好,白却便不再喊着他的头发,脸埋在休洛斯小腹里,整张脸睡得红扑扑的。
“……”休洛斯看着这只对他毫不设防的雄虫陷入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