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你就、待在这里。”休洛斯只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他死死咬着后牙槽,“不要再动了。”
“……哦。”白却摸了摸鼻子。是他的错觉吗,休洛斯好像真的生气了。真是对不起,可是尾勾上面的倒刺他也没想到嘛。
两虫背对着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休洛斯总算是恢复力气了。他想让白却把尾勾收一收,刚一侧过身去,腰身就被一双手环抱住,对上的是一张睡得安详的脸蛋。
这脸蛋的主虫还迷迷糊糊地凑过来,霸占了休洛斯一半的枕头,蹭了蹭他柔软的胸膛,然后嘟哝了一句“抱枕好大”,就又安心地把他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
做了坏事就这么心安理得睡了——?
休洛斯阴沉沉地气笑了。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或许应该趁这只雄虫在做美梦的时候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醒,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很快有了新的发现——翅囊又麻又痒。
这种麻痒类似于伤口愈合时发出的讯号,他的骨翼在白却的精神力冲刷下成功再生长了。
这就是你所谓对我的“救赎癖”吗,究竟还有多少雌虫被你这样救赎过?如果你喜欢残缺,当我不再残缺时,你又会是什么态度?
你知道你救的从来不是一只会对你感恩戴德的雌虫吗?你的施舍与我的坚持背道相驰。
休洛斯阴测测地盯着白却半晌,最终伸出手,在他脸上掐了掐,眸光微沉。
“……小混蛋。”
*
雄虫别墅。
琥珀一脸郁郁地看着桌子。上面摆着一份宴席名单,加西亚要求他亲自整理。
邀请函上面涂涂改改写着“白却·爱因斯坦”与“休洛斯”两个名字。
“为什么非要把这两只虫邀请来!”琥珀薅着自己淡蓝色的头发,“那个稀奇古怪的白却也就算了……这个休洛斯到底是哪儿蹦出来的雌虫!我记得当初根本就没有这只虫的存在!他到底、到底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他咬着自己的指甲,“我必须让这两只虫参加不了宴会。对……就是这样,我不能让加西亚发现我做过的事……他绝对会杀掉我。”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战。
“总归白却也只是一只毫无背景的雄虫,他的雌君更是这样。”他下定决心,“我一定会得让他们离开这里……雄保会。对,还有雄保会可以帮我。”
他打开通讯,拨打了熟虫的电话。
“喂,叔父。”
对面传来雄保会雄虫负责虫的声音。
“怎么了,小琥珀?”
“叔父,你还记得那个讨厌的白却吗?就是那个非得娶雌奴当雌君的那个。”
“当然记得。那真是一只极其不听话的虫崽。”对面传来冷笑。
“对,就是他。”琥珀松了一口气,看来叔父也不喜欢白却,那就好办了。
“我怀疑他和他雌君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白却在骗虫,那只雌奴根本就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虫,说不定是白却窝藏的变态罪犯。边缘星不是经常有罪犯逃到水蝎座来吗?”
“可……”那边有些犹豫,“白却没必要这样做。”
“可是最近不是有重要虫物要来水蝎座开会吗?这种事情,还是要好好调查一番吧。毕竟白却可是军雄,如果他有意要做什么,可比别虫方便得多。”琥珀撇了撇嘴,故意夸大,“万一他是太阳石这种恐怖组织的卧底呢?也说不定嘛。我还和他起过冲突,万一他报复我怎么办。”
“……怎么可能。”
说着这样的话,那边也松动下来,“好吧,我会调动权限,派雪莱暗中跟踪调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好!我就知道叔父对我最好了。”
挂断通讯,琥珀才松了一口气,瘫在座位上。
“别怪我……我也是被迫的。”琥珀喃喃,随后捂住脸,“要怪就怪你是只毫无背景的孤儿吧……”
*
第二天是休假的最后一天。
白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怀里已经空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后——尾勾已经被抽了出来。
他拎起自己昨天作乱的尾勾,敏锐地发现尾勾尖尖的深紫色鳞甲锃光瓦亮,疑似休洛斯为它做了精油护理。
“哇,你好幸福。”白却对他的尾勾淡淡说道。
虽然他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不过想一想休洛斯自己把它弄了出来,还一脸冷酷地给罪魁祸首上精油的场景,白却就彻底清醒了。
好有意思,下次要不要不经意复刻一下,然后装作睡着的样子偷看休洛斯……
……不,还是算了。那样我绝对会真的睡着的。
白却打开门,闻到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