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榕惜抿唇不语,心里不觉也有些期盼。
那日堂中,她见过那位崔三郎君,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如戏文里唱的玉面书生,家世也好……
“这事本该是你大伯母与我去说的,可惜了,你大伯母福薄,早早的就走了,不过,你大伯去也好,他是太傅,沐浴皇恩,你大伯张了口,崔家便是想推拒,也得掂量掂量……”
“大伯不是那样仗势欺人的,阿娘这话别再说了。”徐榕惜皱眉打断她的话。
赵氏哼了声,不以为意,“偏你蠢的紧,官场之上权势错综复杂,哪里是那般容易说得清的。”
徐榕惜没说话,闷头往自己院子去了,片刻,忽的问:“泱泱何时跟着二哥出门了?”
丫鬟被问得一愣,“今儿二爷早早便吩咐人套了车,好像是要去武定伯府送节礼去,大抵是大院儿那边的泱泱小姐听着了,便跟着同去了。”
“二哥却是连问都没问我一句,”徐榕惜垂眸道,“我都没去过武定伯府。”
丫鬟抿了抿唇,低声劝慰道:“前儿开族宴,咱们夫人说话惹得人家武定伯夫人不高兴了,二爷大抵是怕您也为难才没说的。”
“连你都知道,阿娘那话会让武定伯夫人不高兴,阿娘却是不知。”徐榕惜烦道。
丫鬟神色一顿,垂眸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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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伯府。
今儿泱泱是骑着姚五叔送她的矮脚马来的,一路惹得行人好不艳羡~
小姑娘脖子拔的高高的,小腰挺挺的,满脸骄傲!
徐士钦这个坐惯了马车的,吹了一路冷风,却是恨不得将脖子缩起来才好,翻身下马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姚老五出来接人,瞧见这景儿,顿时亮着嗓门儿笑,“表姐夫还不如泱泱呢,哈哈哈哈……”
徐士钦也不恼,牵着泱泱,跟着姚老五往里走。
这数九寒天的,这人身上也没裹着棉袄,只穿着件春日穿的短打,却是不觉冷。
察觉到他的目光,姚老五道:“我正在演武场训那几个皮猴子呢,出了汗自是不觉冷的。”
习武便是如此,不畏酷暑严寒,功夫要日日练习,方才能有所长进。
“扎马步?”泱泱仰着小脸儿问,瞧着模样好不喜欢。
姚老五咧着口大白牙笑,抬手拨了拨她小发包上的嫩黄发绳,问:“你也想练?”
泱泱忙不迭的点脑袋,“好玩儿呢!”
“初生牛犊啊……”姚老五啧声道,只他向来喜欢欺负小孩儿,这会儿子也不劝说一句,与徐士钦道:“老夫人她们都在暖阁呢,我让下人带你去,我带泱泱去玩儿会儿。”
徐士钦扫一眼他兴奋模样,幽幽提醒:“仔细些,磕着碰着了,徐九涣得上门来揍你。”
姚老五:……
这样可爱的姑娘,怎偏生是徐九涣那厮生的?!
泱泱还是跟着姚老五去了演武场,徐士钦自个儿去拜见长辈。
府上几个小姐郎君的,瞧见姚老五离开,立马撒欢儿似的玩儿,等得远处的小厮嘶声咳了两声通风报信儿,一个个儿顿时窜回自个儿的位置,小腿微屈,乖乖扎马步。
姚老五哪里不知道这群猢狲捣什么鬼,轻嗤了声,也懒得骂他们。
本就心虚虚的几人,眼珠子飘着来瞅他,瞧见一道小身影跑来,顿时眼睛一亮,欢喜道:“泱泱妹妹!”
要泱泱说呀,还是哥哥姐姐家好玩儿的紧!
这里有宽敞的演武场,还有许多长枪刀剑!
“教教我,教教我~”泱泱跑近来,站在小姐姐旁边,照猫画虎的比划着动作。
“泱泱,好累的……”姚家小表姐悄悄跟她咬耳朵。
一群小孩儿炸了油锅似的,吵吵闹闹,自个儿马步扎的还不咋地,时不时的要偷懒儿,竟敢教小妹妹了!
姚老五气笑了,拎沙袋似的,给几个小屁崽子拎到一旁,排排站,“自个儿扎好,还没出师呢,就想翻身当师傅了?”
“五叔!泱泱妹妹也想学!”
姚老五朝他屁股上轻踹了脚,道:“还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