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含芷打趣:“您这么一说,我都不敢跟阿棠站一起呢!”
沈棠道:“姐姐,我们感情这么好,就别说这等客气话了。”
崔含芷“噗嗤”笑起来。
退亲指日可待,太夫人的心情也颇为愉悦,问康嬷嬷:“东西都搬到车上了吧?别遗漏了……尤其是蟹,”问沈棠,“你可能吃蟹?有些小姑娘吃了会不适。”
中秋宴永远都少不了螃蟹,沈棠笑道:“我跟阿宁都喜欢吃。”
太夫人就吩咐康嬷嬷多带几只,要烤着吃。
穿到此地,沈棠才发现古代的大户人家在吃喝上十分讲究,一点不输于后世,比如吃螃蟹就有好多种做法,煮的,蒸的,烤的,又有蟹肉卷,蟹酿橙,蟹匣子,五花八门,故而她一个没有厨艺的穿越者完全给不了明嫂任何建议。
吃就完事了。
崔含芷挽住沈棠的手臂:“等会我们坐一辆车,我给你跟阿宁讲讲有关绮江的传说。”
“好啊。”沈棠当然不会拒绝。
坐在不远处的岑劭却是要气疯了。
这阵子,妻子一直没给他好脸色,哪怕他日日去喝酒故意回得晚,她也全不在意,好像真的不把他当回事了,而对着沈棠却是动作亲昵,笑容满面,宛如亲姐妹。
“砰”的声,他控制不住怒气,掌中茶盏突然碎裂。
手离开得及时没有受伤,茶水却流得到处都是。
岑晏问丫鬟:“可是事先没检查过茶盏?”
“回二公子,茶盏是好的,奴婢也不知……”
岑晏判断出她没有说谎,于是看向岑劭:“阿兄刚才怎么了?”
被妻子这样对待,算是“家丑”,岑劭怎么好意思说,他含糊道:“许是不小心力气使大了。”
兄长不了解自己,不代表他不了解兄长,岑晏马上察觉到岑劭在说谎,那一定不是“不小心”,谁会喝个茶不小心捏碎茶盏?定是看到什么或是想到什么。
只兄长不愿说,岑晏也没追问,只暗地开始多加注意。
女眷们坐车,兄弟俩骑马。
路上行人如织,车马拥堵,好一会儿才到城外。
因京城内外赏月之地繁多,有人喜爱水上赏月,有人喜爱登高赏月,也有人爱上酒楼,有人爱去勾栏,故而绮江边反而不如城内拥挤。
从车上下来,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爽江风。
沈棠举目远眺:“绮江好宽啊。”
一眼看不到对岸。
崔含芷还未说话,岑夫人已经在招手了:“阿芷,阿棠,阿宁快过来……这位是魏夫人,魏二姑娘。”
魏夫人认识崔含芷,所以目光马上就落在了沈棠的身上。
岑夫人进一步解释:“她姓沈,叫沈棠,是晏儿的未婚妻。”
从沈棠的衣装打扮,还有太夫人,岑夫人的反应来看,岑家肯定对这沈大姑娘满意极了,魏夫人也就不遗余力地夸赞起沈棠姐妹俩的容貌。
不到一会儿,沈棠已经见了四个家族的女眷。
京城的权贵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必很快就传遍圈内,等再出来几次,应当可以让众人相信岑家,沈棠正想着,忽见岑夫人将岑晏叫来。
“你也该与阿棠说说话,不然别人得怀疑你不满阿棠这个未婚妻。”
岑晏:“……”
太夫人却觉得多此一举:“男女授受不亲,晏儿在旁边待着就行,何必要如此亲近?”
岑夫人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没有让步:“母亲,话不能这么说,都已经定亲了何来授受不亲?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不如做做全,也让晏儿洗清嫌疑,省得到时被怀疑。”
太夫人皱眉,但也没有反驳。
岑晏虽觉麻烦,也走到了沈棠身旁。
崔含芷便拉着沈宁去另外一边玩。
看出男人有点勉强,沈棠道:“没想到岑夫人如此细心,还要二公子配合……”她打趣,“要不我少要几亩地好了,少要十亩,算是二公子的辛苦费。”
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岑晏挑眉:“你倒舍得?”
他觉得沈棠挺看重钱财的。
沈棠道:“我的计划中并没有要用到二公子,如今你不得不陪我演戏,便是我的失策,自然舍得。”
此话当然是为让他舒服而说的,岑晏看着她没贴花钿的额头,想起前几次的见面,忽地怀疑起一件事:沈棠似乎发现了他的喜好,所以在事先知道会遇到他的情况下,就不贴花钿,而那次他突然登门,则是贴着花钿的。
这女子做事的目的性很强。
岑晏心思转了几转问:“你的计划需要执行多久,执行几次,你可想过?”
“可能三四次,一个月左右。”
“那我也要辛苦三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