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还剩下最后10分钟,葡萄牙再不进球就被淘汰,C罗很不高兴,他绷着脸,手攥成拳头,踢得越来越着急,一遍一遍地检验着比利时的后防线,但是面对昔日旧主皇马的新门将,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几次打门都被正值巅峰的库尔图瓦扑出。
库尔图瓦在他面前就像一道铜墙铁壁,无论空中还是地面,都别想过去,他这场再零封就可以进欧洲杯名人堂了,一想到这他就更来劲,甚至喊话C罗,“来啊,谁怕谁。”
他们真的做到了,比利时人全压在后场,守住了最后的几分钟。
终场哨声响起,比利时淘汰了葡萄牙!红魔疯狂了!
场内倒了一片。
无论赢家还是输家,都在抱头痛哭。赢得好像哭的更大声,他们在释放这一场被无限放大的紧张焦虑和被对手气势身体等多方面压制的惴惴不安。
输的人则一个个神情木讷僵硬,不敢相信明明下半场占尽优势,还是被狡猾的比利时人给偷了一个,他们不服,但是又能怎样,比赛已经结束,剩下的时间属于比利时人。
只是他们永远不懂,这个看上去斯文柔弱甚至没什么攻击性的娃娃脸马修德布劳内,在门前是如何做到如此丝滑和老练的,就像一个职场老油条,左右逢源没出多少力就上位了,还没给自己留下什么骂名,顶多是一个滑头前锋,利用规则的机灵鬼。
马丁内斯一手搂着凯文,另一只手伸向马修的方向,喊着,“过来!比利时的功臣!”
马修颠儿颠儿地跑过去,终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和他们拥抱在一起,马丁内斯高兴地揉着他的头,说:“你可真给我争气啊,竟然进了个头球,头还疼不疼?”
“不疼!”马修毫无负担地笑着回答他,凯文也稀罕地搓搓他的卷发,三个人一起喊着:“我们赢了!”
接着好多人都围了过来,把他们三个围在中间热烈地转着圈庆祝。
全场掌声雷动,呐喊声、人浪此起彼伏,红魔球迷迟迟不愿退场,温布利大球场正燃烧着红色的火焰,让伦敦的夜色更加明亮绚烂。
他们闹完了今晚进球的英雄,又把队长阿扎尔和门神库尔图瓦团团围住,往他们头上浇水,一帮人追逐着奔跑着大笑着,到处散发着热烈而躁动的荷尔蒙。
马修从人群中脱离出来,激动过后,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阵刺痛,忍不住咳嗽了一阵。
他捂着胸口退场,打算换衣服回去歇着,不参加今晚的狂欢了,他感觉今晚已经透支,不仅体力劳动,脑力也劳动了,特别是下半场,频繁地和脑子里各种预判打架。
预判说:“这球你拿不到。”他就非要拿到。预判又说:“这球别追了,出界了。”他就非要去追,把自己扔在广告牌上也要追回来。预判还告诉他:“你们输了,早在2020年就输了,这是因为特殊原因,比赛延期,但还是输了。”他气的想骂人,又找不到人可骂,于是骂自己别瞎想了,什么预判,都是害怕在作祟。
事实证明,事在人为。预判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是干扰项,只要坚定地往好的方面去努力,还是可以改变的。
他捂着胸口坐在替补席上想缓一缓,这时,预感又出现了:我不会是骨折了吧!
凯文也不跟他们闹了,准备去洗澡,然后带马修去约会,吃大餐,再搂着他回去睡个好觉。
他看到马修坐在那里,手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心下一紧,赶紧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把手搭在他的背上,给他捋了捋后心,问道:“马修,你怎么了?”
马修咳的眼睛起了雾,仍坚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可能是喝水呛到了。”
凯文皱眉,他觉得不太像呛到了,因为他扶起他往更衣室走的时候,马修痛到直不起腰来。
“让队医看看吧。”
“唔,好吧。”马修听话地让他安排。
凯文叫来随队队医,一个很有经验的运动医学外科博士,他让马修躺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做了一个初步的检查。
他也看了整场比赛,看到马修被佩佩的脚尖踢到,又结合他多年的临床经验和马修现在的感受。
“回去拍片子,现在。”
他觉得刻不容缓,如果今晚不拍片子,搞不好明天要出大事。
“啊?”马修和凯文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们以为也就是个岔气或是撞痛了而已,敷点药就行,没想到队医这么坚持。
队医不仅坚持现在立刻回去拍片子还跟主教练说明了这件事,吓坏了教练组和工作组,包括一众还没从激动中平稳过来的队友,听到有可能骨折的诊断,都在想刚才没把马修扔起来再压他吧。
比利时顶住压力,力克葡萄牙,闯入欧洲杯八强,但随后的官方消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马修德布劳内肋骨骨折,恐难出场1/4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