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学校里的卷子没难度,外面的习题册也没挑战性吗?”余明远好脾气地解释,“这些卷子我做过,难度有,但你能做。”
“是啊,”林知睿开始频繁抹眼角,“很有挑战性,非常有挑战性,我挑战失败,现在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余明远抽了张纸巾,“你倒是说说看,我想对你做什么?”
他给她擦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完。
妹妹的眼泪是断线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小珍珠们落在他手背上,滑入卫衣袖口。
腕间的皮肤一片冰凉凉,湿漉漉。
他只是觉得林知睿太骄傲了。
骄兵必败,他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挫折教育。
“你想做什么?”她抽抽搭搭地说,“你不就是想搞我。”
空气有一瞬的凝固。
唯有林知睿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不知过了多久,余明远才出声,声音又冷又沉,“林知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她泪眼朦胧,委屈又愤恨地看着他,“说你想搞我……”
“林知睿,”余明远打断她,“别说了。”
“你能搞,我不能说……嘶,余明远你弄疼我了!”林知睿打开他钳住自己手腕的手。
余明远将沾着妹妹泪水的纸巾捏在手心,他站起身,沉默地收拾书桌上的东西,平静地赶人。
“很晚了,回去吧。”
“不回去,我今天非把这十张卷子全做完!”
余明远把卷子塞她怀里,一脸冷漠,“去吧,做完来找我要答案。”
“我要在你房间做,”林知睿把卷子拍回桌上,“而且你要陪着我做,我做不完你也别想睡!”
“林知睿!!”余明远没收住,几乎是朝她吼,“胡说八道什么!”
林知睿被震住了,泪珠子还挂在眼角,怔愣不解地看着突然暴走的哥哥。
“林知睿……”余明远闭上眼睛,缓了缓声,“离开我的房间。”
林知睿不仅没离开,反而站起身,仰着脖子,目光自下而上地在他脸上巡视。
“你很奇怪,你在……生气吗?”
更准确的形容是恼羞成怒。
“我没有生气。”
“那你解释一下,”林知睿看进哥哥眼睛里,不让他避开自己,她一字一字地问他,“在我提到‘搞’和‘做’时,你在联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