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夏刚来拉扯他时,有碰到过他手臂的皮肤。
他嫌脏。
厌恶的看了一眼被触碰过的地方,许星言站在洗手池前,单手抱着演出服有点犹豫。
换一只手洗的时候皮肤上沾的水把衣服打湿,他不想把衣服给弄脏。
许星言正纠结要不要放好衣服后再来,正想着,谢泽珩站到了他身边。
许星言眼底闪过几分惊讶,朝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看去。
对方也跟他做了一样的反应,同样朝他看了过来。
于是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碰在了一起。
许星言微微一愣。
他将视线收回,以为自己站的太靠边了,就往旁边让了让,给对方腾出洗手的位置。
但他让了之后谢泽珩也没什么动静,就站在他身边,看着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见谢泽珩光站着出神也没洗手,许星言干脆朝他开口求助。
“什么?”
谢泽珩说完才看到许星言朝自己扬起的演出服。
明白什么意思后,他伸出右手将之接了过来。
演出服上有股洗衣液留下的淡淡花香。
在这股若有似无得香味中,谢泽珩沉静开口。
“怎么总是被人欺负。”
正在用洗手液用力搓洗皮肤的许星言有点懵,意识到对方在跟自己说话后,手上动作也停了一下。
欺负?
他转头不解的看着谢泽珩。
明白对方这个“总”字里其实还加了上次徐鹤的件事后,许星言无声的笑了笑。
他没有去跟谢泽珩解释欺负这件事。
因为如果对方觉得这些都算欺负的话,那他也是欺负自己的一个。
毕竟因为这张脸和曲折的身世,一直以来他经历过太多类似的事情。
这些对他来说,顶多只能算是个无关痛痒的骚扰,跟真正的欺负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
许星言盯着谢泽珩的侧脸,眼中闪过几分不太明显的玩味。
倒是问他问题的这个人,前不久才仗着自己大明星的身份,随意毁了他的心水号。
这才是真的欺负。
想到这件事,许星言觉得面前帅气温柔的男人好像也没那么好看了。
许星言没说话,直接捧起水洗了把脸。
而透过镜面正在看他的谢泽珩。
在看到他红红的眼尾时,将他的沉默误会了个彻底。
谢泽珩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拿了一张递给许星言。
“哭了?”
许星言顺手接过,眨了眨眼,将沾在自己睫毛上的水珠擦的一干二净。
“没有。”
擦掉眼角的水珠后,许星言对着镜子用纸巾慢条斯理的蹭起脸上的水来。
扫了一眼自己因为沾了水而有点发红的眼尾。
明白谢泽珩为什么会误会后,他声音很轻的笑了一声。
“许盛夏那几句话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
“我不会因为他哭的。”
停了一秒,他才又道,“他是我妈前夫出轨小三生的儿子。”
“我只是单纯恶心他。”
说完许星言便拿过自己的衣服往外走了。
谢泽珩短暂愣了一下。
许星言刚刚的话有点没头没脑,但他却很快听懂了。
特别是明白那句“我妈前夫”是什么意思后,谢泽珩看着许星言的背影,眼中瞬间浮出一抹歉意。
“抱歉。”
*
许星言回到家后天已经又黑了。
最后结果跟他料想的一样,他的这个舞台总导演那边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直接被毙掉了。
不仅没办法展示,节目组那边还让他和几个同样选择国风歌曲或者舞蹈的爱豆临时组成一个组合。
他们互相都不认识彼此,但却又因为同样的命运最后只能被迫拉了个群。
也不知道是因为节目被毙掉了大家心情不好,还是都在忙着赶飞机回家。
许星言到家后,临时群里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精心排练了一个多月的舞台直接莫名被腰斩。
许星言现在的心情也是一点都说不好。
但情绪差归差,但他脑子却一向清醒。
他们这几个人再过几天就要表演了,歌曲、舞蹈、分词、排练、服装甚至歌曲的版权等等都需要赶紧规划好。
要是所有人都这么一直沉默下去,那他们这个临时组合最后估计连镜头都要被一剪梅。
点开这个微信群,许星言便决定由自己起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