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警方对协助办案的公民的惩罚是什么?一场长达半个小时的说教?你们应该抓到那两个同伙了吧。”
西装男人被她连续怼了三次,也知道对方现在不待见自己,识趣地起身。
“没别的事了,就是听说了一些消息,来看看你。”
他丢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转身离开,明日香弦鸣却微妙地察觉到他的笑意。
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他这高兴的样子,难道上司出糗了?
————
明日香弦鸣在心中无比感谢松田阵平帮她吸引了火力,她另外两位心胸开阔的朋友看在她生日的份上放过了她。
拒绝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提议,明日香弦鸣表示自己晚上要回家一趟。
她开着车将三人一一送回家,在接受了三位好友的生日祝福以后,他们分手道别。
她那位父亲今天会来见她吗?
明日香弦鸣将车停在院子里,看见自家诊所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看样子有惊喜。
门上了锁,她用自己的发夹捅了捅,第一下居然没有捅开。
明日香弦鸣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她可是东京锁王,除非这锁坏了,不然没有她开不了的锁。
她将发卡掰弯了一定角度,又捅了进去,这下倒是一次就开了,不过她敏感的听力让她察觉到室内响起了警报声。
黑色长发的女性一身家居裙,出现在了楼梯口,看到她时才舒了一口气。
“你回家看见锁门怎么不打电话?”
明日香绪奈女士质问她。
“能开的锁为什么要打电话?”明日香弦鸣反问。
“谁开自己家锁用翘的?”
明日香弦鸣咧着嘴笑,当着她妈的面就把锁从门上卸了下来,指尖夹着一个小螺丝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研究那个报警的小装置。
大抵人都是双标的,明日香弦鸣觉得松田阵平乱拆东西欠扁的时候,没有想起她自己拆了她妈价值百万的医疗器械后被鸡毛掸子追在身后打的样子。
“你这孩子!”明日香绪奈女士正要生气,一个金发的女人出现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有好奇心是好事。”
明日香弦鸣确认了这装置构造很简单,只是创意比较新奇,她很快失去兴趣,又把锁原样装了回去。
她一直觉得自己没被赶出家门是因为能把拆过的东西恢复原状,这点和松田阵平截然不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流落街头。
明日香弦鸣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金发女人。
洋气的金发大波浪卷,烈焰红唇,带着猫眼墨镜看不清脸,一条精致的丝巾系在脖颈上,豹纹裙兜着波澜壮阔的胸前,随着他的呼吸一抖一抖。
以她的观察力,她很轻易就认出了这是男性的骨骼。想起她上次对她妈开玩笑时说的话,明日香弦鸣迟疑地叫了一声,“爹?”
金发的家伙笑着对她妈说,“我就说这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来,不愧是我的女儿。”
她爹看上去对于穿女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顶多就是胸前装的两个硅胶垫重得让他有点难受。
明日香弦鸣穿着今天刚买的小黑裙,她的母亲明日香绪奈穿着家居裙,而那金发的家伙穿着豹纹裙,一家三口,今天居然都穿了裙子。
一想到眼前这个抖着大波的家伙是她父亲,明日香弦鸣的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恶心的同时觉得很刺激。
明日香弦鸣走上前去,摘下他的墨镜,那双曾经在黑夜中短暂相会的黑色眼眸与她对视,她在其中看到了一圈熟悉的绿。
这种独特的瞳孔,是之前那个男人没错了。
男人被丝巾遮掩的喉结滚动几下,看上去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明日香弦鸣碧眼含笑,“欢迎回来,不进去聊聊?我猜想我作为寿星应该有一个生日蛋糕?”
母亲在一旁捂嘴轻笑,“当然有。”她伸手推了推僵在原地的家伙,“走吧?”
————
男人没有告诉明日香弦鸣他名字的意思,明日香弦鸣也能理解其中的不便。
作为卧底,他真正的名字早就被舍弃。而卧底时起的假名,明日香弦鸣一旦知道,就难免在以后听到的时候对这个名字产生反应,如果被有心人察觉到,会对双方都造成麻烦。
明日香弦鸣在心中叹息,果然她是做不来卧底的,将自己的过去斩断,让自己达成社会学意义上的死亡,带着一片空白的过去深入黑暗,却还要顶着风险向外界传递情报。真要遇到危险,估计也就是不声不响死在了黑暗中,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处,没有人知道他的理想。
这确实是明日香弦鸣会喜欢的那种刺激的生活,但要是她的话,她应该会真正成为那个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