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奇,阵平。”
被那双充满期待的幽绿眸子注视着,原本轻易就能说出口的东西也变得难以启齿起来,松田阵平有些别扭地偏了偏脸。
“我想去当拆弹警察。”
之前在废弃车另一侧听到她与萩谈话,提及敬仰当警察的人固然有一点关系,更多的却是他对拆弹的喜爱,那种世间只余眼前之物,像拆开一份礼物一样将炸弹一步一步拆开,手指与机械宛若合为一体的感觉真的很令人上瘾。
松田阵平会对自己喜好的东西投以百分百的专注,而当他沉浸其中之时,他会体验到莫大的乐趣。
其实他对警察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好,从父亲被当作嫌犯误抓,到明日香弦鸣屡次三番牺牲自己的时间为警察查案,警察都在他这里留下了办案无能头脑简单的形象。但他又实在喜欢拆弹,最合法研究炸弹的方式就是当拆弹警察。即使最开始他只是看明日香弦鸣倒腾那些东西感觉有趣而提出深入了解的请求,却在简单而快乐的过程中喜好上了拆弹,也喜欢上了在灯下垂着眼将炸弹结构一点一点讲给他听的那个人。
只是意识到后者比发现前者花了太长的时间,想起他以前那些幼稚行为,松田阵平就感觉自己蠢透了。
“研二呢?想去当什么,还是和当时一样的公务员吗?”
萩原研二浅色的眼睛眯着,状似随意道,“我也去当警察吧,警察也算公务员的一类呢,收入稳定,还可以陪陪小阵平。”
明日香弦鸣认真与他对视,“你考虑清楚了?”
萩原研二快要溺死在那双满怀关切的绿眸中,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抓紧了衬衫角,确保着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
“考虑清楚了,而且小弦鸣的话好像不知不觉就会卷入一些麻烦里,如果我能成为警察的话,说不定能帮到你呢?”
明日香弦鸣有些狐疑地盯了他一眼,不太确定这敏锐的家伙最近是不是察觉到她的一些动作,不过她保证她每一次在外的行动都进行得谨慎隐蔽,说不定对方只是在感叹她遭遇案件的频率。
“一直在问我们的事情,你呢?”松田阵平双手交叠放在后脑,蓬松的卷发和桀骜俊朗的面容让他显出几分野性,“还是想成为医生吗,既然都考上了医学系。”
明日香弦鸣意味深长地摇头,“谁知道呢?或许我更想成为一个情报贩子。”
思及她最近在干的兼职带给她的新鲜刺激,以及那丰厚的“零用钱”,她是真的有在仔细考虑这件事。
“诶?开玩笑的吧?”萩原研二难以置信,“这样的话医学界不就少了一位杏林圣手了吗?”
明日香弦鸣被他夸张的表情哄得很是开心,“这夸奖的程度有些过头了,我会半夜偷乐笑醒的,不过我下个学期就应该会去东大附属医院实习了,估计会忙到脚不沾地吧。”
“这样吗这样吗!”萩原研二像只狗狗一样欢快跳脱地围着她打转,明日香弦鸣用撸狗的手法顺了顺他乌黑的发丝,没摸几下就被一旁的松田阵平拍开了。
见两人向自己看过来,松田阵平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萩他现在也是个成年男性了,再对他像小孩子那样摸头他会不高兴的。”
“没有不高兴,我很喜欢小弦鸣摸我。”萩原研二毫不犹豫地拆了幼驯染的台,却看到了明日香弦鸣若有所思的样子。
【糟糕了】
十分擅长揣摩他人心理的萩原研二当即就觉得不妙,狠狠瞪了幼驯染一眼。
明日香弦鸣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做得不太妥当,她是不太介意男女距离的,但人家会介意,她也没有把自己的朋友当□□发泄对象的意思,要不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其实她还挺喜欢他俩的,年轻小伙子身体结实耐折腾,小脸俊得很身材也好,就是对着自己的朋友想这种事果然还是不太礼貌。
“我知道了。”她郑重地回复。
【你知道了什么?你不知道!】萩原研二头疼,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在幼驯染的背后。
松田阵平莫名其秒被瞪了一眼拍了一掌,只觉得萩这家伙最近精神有点不正常,他松田阵平还不是要像个爸爸一样把他原谅,他还真是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