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自知失言,攻击性十足的一面被他很快收敛,猫咪捂住了自己的脸,袒露柔软的肚皮。
“我······抱歉,其实成为你的笑柄也没有关系。”
明日香弦鸣只觉得一口黑锅不明不白地罩了上来,还没搞清楚现状风波就已经平息,留下不明所以的事件参与者站在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
她是不是被骂了?
为什么他在道歉?
“我哪有把你当笑柄?即使是小景你,这样贬低自己也是会让我生气的。”明日香弦鸣皱眉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让她显得很有压迫感,“如果我做错了事情我现在就向你道歉,但是给我把最后那句话收回去。”
被前辈指责了,但嘴角止不住地想要上扬。
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明日香弦鸣生气,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对她同样重要?
所以······
不会再突然消失了吧?不会再不告而别了吧?
刚才的对峙仿佛一场幻觉,好脾气的猫眼青年服了软,“是我的错,我收回那句话。”
但是······
“还请再多注视我一会吧。”
————
明日香弦鸣去公安与父亲进行任务汇报时,正巧撞上降谷零。
说撞上不太准确,事实上他们见面时,金发黑皮的日本公安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监视着内部的一切,他的下属风见在走廊上拦住了路过的她,把明日香弦鸣带了进去。
“上次你走得也太快了,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金发青年垂下眼时,肌肤呈现出蜂蜜的色泽,然而公安状态的三面颜先生并没有开个玩笑岔开这件事,反而十分严肃。
“如果在你那样的保护下我还能受伤,我未免也过于无能了。”
“但是我必须指出,尽管你有······”降谷零顿了片刻,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措辞,“较强的愈合能力,也不应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气氛过于严肃了,明日香弦鸣对上降谷零紫灰色的下垂眼,那其中充斥着不认同的神色。
绿眸女性轻叹一声,“那我应该怎么做?既然身为你的前辈,肩负起保护你的责任也是理所应当。”
“没有这样的理所应当,那样的伤势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致命的。”
很显然,她的后辈对于她擅自在没有医疗支援的情况下拔出体内的钢筋有所介怀。
明日香弦鸣伸手,按在了金发青年的肩上,他们身高相差不大,以一种平视的姿态面对彼此。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降谷零。”
搭在肩上的手明明没有施加力气,降谷零却觉得沉甸甸的。
“我有想要完成的事,而你正好与我同路。我们是同伴,本就应该彼此支持着走下去。”
不大的空间陷入一片死寂。
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对任何一个捧着心中那团炽烈的火焰行走于黑暗中的人,这都是最大的安慰。
真是不公平啊。
昔日前辈与hiro遭遇组织围堵的时候,他没能帮上一点忙。明日香弦鸣一个人流落孤岛,遭遇那样可怕的事足足三年,他也没能救她出来。可与之相对的,传递向组织的降谷零警校生身份情报被她拦下了,扔向他的手/榴/弹是被她接住的,砸向他的横梁是她用身体扛住的。
明日香弦鸣的身型远算不上魁梧,和传统意义上顶天立地的大男儿有天壤之别,但她留给降谷零的印象,却总是一个坚定拦在他身前的背影。
前方危机四伏,前方是歹徒的枪口,前方是爆/炸的火光,前方是崩裂的砖石——却都被她一一挡下了。
年长女性的成熟与理性,在包容的修饰下,形成了独特的安全感。她是每一个年少的男孩都曾幻想过的姐系,是永恒的温柔乡,黑暗中不灭的灯塔。
“这样太不公平了。”
如果说同路者的意义在于相互搀扶,那么他们又做到了什么?
即将而立之年的金发青年,难得陷入了迷茫。
“有什么公不公平的?这又不是做生意。”
脑袋被她轻轻揉了一下,跟对待小孩子似的。
“你可是未来的希望,怎么,优等生已经被压力打败了吗?”
“才不会!”
面对质疑自己的言论下意识反驳,此刻的降谷零更像是警校时期那个正经又稚嫩的娃娃脸青年。
无论如何,下一次……
绝对不会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