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上都画着一模一样的对称花纹。
看起来像是叶子牌,但细论起来区别也不小。他从未见过,不由分神扫了眼。
“你在这里面挑一张。”池白榆说,“我来猜你挑中的数字。”
伏雁柏却笑:“这些纸片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背面一样而已。”池白榆收牌,拢在手中,再展成扇形,以让他看清上面的数字。
这是她特意定制的数字牌,和扑克牌不一样,上面只印着大写数字。
手里共二十一张,最右边印着“廿一”。www.daogu.me
她把牌递出去:“你可以先打乱——跟叶子牌一样。”
伏雁柏微挑起眉,看不出兴致好坏,但终归是接过牌,随意打乱。
随后也学她展成扇形,一指压在牌上,左右滑动着,似在挑选。
池白榆盯着他的动作。
他挑牌时惯用左手,很可能是个左撇子。
挑牌犹豫不定,或许是个难下决定的人。
很快,他的目光定在一处,再抬眸。
“可以了?”池白榆问。
伏雁柏随意应了声,将那副牌洗了遍。
又依着她的提醒,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他挑选的数字,并将那张纸反压在桌上。
将牌递还给她时,他微微弯起眸:“你最好能猜出来。”
“尽我所能。”池白榆接过牌,再一张接一张地发在桌上,分为三沓。
分好后,她问:“你选的那张卡片,在哪一沓里?”
伏雁柏忽笑:“这就是你的猜法?”
“七选一的概率而已,还是说你害怕在何处露馅儿?”
伏雁柏笑意微敛。
扫一眼后,他道:“左。”
池白榆便又将牌收拢,打散。
再次发牌时,她垂眸道:“那狐妖看起来与伏大人相熟,是以前认识么?”
“在生死未定前,还是别想着套话为好。”
“不过问问。”池白榆头也没抬,“那狐妖说了些你的事,听着倒新奇。”
伏雁柏眼一移:“何事?”
但池白榆并未回他。
跟刚才一样,她又将牌分成三沓,让他说出自己挑中的牌在哪份。
如此再重复一遍,她将所有的牌合拢,展成扇形。
“让我看看你挑了哪张。”她的手指在牌上来回游移着,似在挑选,“有些难,毕竟心思复杂了些。”
“从方才开始就在拖延时间……”伏雁柏的脑中忽划过一个念头,“别不是想趁机往外递信?若是如此,外面那些人恐要辜负你的信任。自打他们将你丢进此处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活着走出去。”
“大人一开始就应看见了我的诚心,眼下何出此言?”池白榆抽出一张,朝下压在桌上,仅露出牌的背面,“或许是这张。”
伏雁柏意欲直接翻牌。
但在他的手摸着牌时,池白榆忽用指尖压住了他的手背。
“伏大人。”她道,“言而有信。”
伏雁柏微微倾过身,盯着她的眼眸,也道:“若此时求饶,还可送你一个干净利落的死法。”
话落,两人无声对视着,谁也没有退却之意。
片刻后,池白榆率先翻开了桌上的那张纸。
上面写着一个潦草至极的“拾”字。
“原来是选的这张。”她看了眼被他压在手下的牌,“何不翻开看看?”
伏雁柏手指微动,牌面朝上。
上面亦写着一个字——
拾。
伏雁柏看着那张牌。
他双指微动,翻过牌,又翻回去。
没发现任何蹊跷。
他又拿起桌上的那沓牌。
也无异样。
池白榆适时提醒:“说话算话。”
这魔术其实简单到有些拙劣。
却是个试探的好方法。
让他提前写下选中的数字,是为了做两手准备。
一是为了确定他是否会撒谎。
再者,如果他写下的并不是他挑的数字,她也可以临时换牌。
现下看来,这人虽然有些阴毒,却不是个耍诈骗人的性子。
伏雁柏放下牌,笑了笑。
“自然。”那张艳绝的脸上泛出冰冷的神色,“还没听你说起过,你是什么妖?”
池白榆:“这不是可以作为谈资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猜?”
池白榆不置可否。
伏雁柏移开视线,在房间里慢吞吞地走起来。
也是这时,池白榆才发现他没穿鞋,但也没踩在地上——他与地面隔着一点微乎其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