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嘎吱——”一声坐在了床上,两条腿垂在池白榆的眼前,交叠在一块儿前后晃着。
她只想吐。
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纸张与秸秆的腐烂味儿混在一块儿,随着它晃腿,不住往她鼻子里呛。
哪怕捂着口鼻也还闻得到。
晃了两回,那纸人停下不动,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听着清脆,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漫长的等待里,她忽又听见了“咔咔沙沙”的声响。
池白榆的心弦一下绷紧。
只因那声音并非在前方或上方,而是从右旁传来。
也就是说,弄出这声响的不是坐在床上的纸人。
而在她右边。
霎时间,池白榆只觉寒气透骨。
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冬日里的河水,四肢变得僵硬,连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床上的纸人又“咯咯”笑出声。
她听见右边有人问:“你躲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