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她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把斧头。www.bingxue.me
大得离谱。
把整片竹林都毁了不说,连那棵大树都被砍断一半,上半截在半空摇摇欲坠。
什么鬼这是?
要是刚才她没躲,只怕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吧!
就在这时,她忽然发觉斧刃上沾了些泥,将利器的寒芒掩去几分。
池白榆眉心一跳,登时反应过来。
就是这斧头!
地上的痕迹,就是这斧头拖出来的。
被发现了!
她撑着地起身,拔腿就跑。
只是还没踩上台阶,身后便袭来一阵阴寒的风。
她想也没想,条件反射地转身,举起匕首猛地往下一刺!
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模样可怖的巨手,其上青筋虬结,遍布着长长的疤痕。
仅一只手,就快要比她整个人都大了。
陡然看见这手,她的心跳有片刻失稳,手上动作却没丝毫停顿。
“噗嗤——”一声,刀尖刺入巨手的虎口,很快就有漆黑的血从伤口溢出。
手掌痉挛一阵,她听见了凄厉嘶嚎,这才顺着胳膊往上看去。
正是那头青面獠牙的怪物,外鼓的眼珠子里满是愤怒。
疼痛使然,它使劲一挥手臂。
池白榆及时拔出匕首,连退了好几步,这才没被甩飞出去。
她尚未站稳,比她脑袋还大的拳头就又砸了下来。
眼看着拳头逼近,她的脑仁开始突突狂跳。
这一下绝对能将她砸成泥!
泥?
对了,还有泥巴。
她直接从地上抓了把泥,往怪物眼上狠狠一掷。
散乱的泥土正中怪物的眼,刺激得它晃了步,她则趁机朝一旁跑去。
“轰——”的一声,那一拳落在了离她一米不到的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飞溅的石子从面颊擦过,割出一线刺痛。
她抬手摸了下,再看时,掌侧满是刺目的红。
怪物也意识到没砸着她,这回它放弃了直接攻击,而是像是拈一只蚂蚁般,直接拎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按死在地上。
脊背硌在石板地上,压出火烧似的疼。更别提那股冲脑而上的窒息感,令她难以喘过气。
但此刻她还是清醒的。
她一手抓着形状怪异的手指,另一手则攥紧匕首,开始艰难地动着手腕,用匕首凭空划出一条小缝。
只要缝隙再大些,就能划开一条逃生的路。
再用刀刺它的手,以此挣脱束缚。
她飞快思索着保命的法子,怪物却在此时躬伏了身。
它眼神冰冷地盯着她:“你就不该闯进来。心怀鬼胎,就只有死路一条。”
它嘶着声说,仿佛在为即将杀她的行径找到合理的解释。
也是这话令池白榆停止了挣扎。
逃生的欲望被压了下去,翻涌而上的是强烈的不甘。
她不甘心。
要是这回逃出去了,下次再进来,不还得躲着这怪物?
那两个突然蹦出来的纸扎人把她吓得够呛,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会儿又要狼狈逃出去?
实在叫她不甘心。
她没法就这样忍气吞声地逃走。
再想一想。
窒息感渐渐攫住她的意识,她的眼前开始浮现片片黑影。
脑子也突突跳着,仿佛有何物要撞出来。
想一想。
一开始就有哪儿不对劲。
上一秒还在水榭里作画的沈见越,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拖着斧头的怪物四处找她,动静可没小到察觉不了,可他并未出现。
濒死的痛苦激起一丝亢奋,她突然睁开眼,直视着那对鼓出的眼睛。
“是。”她挤出一声微弱的应答。
声音很轻,那怪物却听得真切。
它稍松开手,冷冷睨她:“什么?”
氧气陡然涌入,刮出阵阵难耐的痛痒。
池白榆不住呛咳,眼睛却死死盯着它,眸底流泻出一丝挑衅。
“我说,是。”她嘶哑着声说,“我来此处,是有其他目的。”
“还有胆量认下?”青面怪物冷笑。
池白榆平复着急促的喘息。
她想起哪儿不对劲了。
刚才在水榭,沈见越解决那个高个儿奴仆时,曾提到小仆说过的话。
但那仆人说这些话时,分明在远处的庭院里。
他如何会知道?
只有一种可能。
他用了某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