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房间里。大概是困了睡着了吧。”
?
他竟还不知纸人也会困。
“不说了,我真得走了。www.chuoyuexs.com”池白榆提步要走。
心陡然变得空茫茫的,沈见越下意识问了句:“那下回修炼,在何时?”
“课不在勤,在精。你先学着如何收敛妖气,遇着什么问题了就记下来,到时候一并解决。”池白榆稍顿,忽记起一事。
差点忘了。
还没弄清楚他和那狐妖的关系。
两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似是孪生兄弟。
转眼间,她就琢磨出了套话的法子。
她指着地上的纸鹤:“忘了问了,这是你画的?”
“是,弟子画工拙劣。”
“没事,胜在说话实诚。”池白榆道,“为师近来还钻研了一样新术法,为‘画中观相’。”
“弟子未曾听闻。”
“那当然了,是我刚琢磨出来的嘛。简单来说,就是借着观画来了解作画的人。”
沈见越闻言,面色微凝。
池白榆看见,解释:“放心,你这画画得粗疏,顶多能看出一二了——这纸鹤能碰吗?”
“可以。”
“不会咬人?”
“不会。”
得到答复,她捡起纸鹤,放在掌心。
“线条粗疏不连贯,看来你耐心不怎么样,或是作画时思绪时断时续,饱受折磨。”她顿了顿,“你的眉稍长,画也乱——我想想,应该有什么关系亲近的人在你周围,离你很近,但这人似乎被什么给遮掩住了,看不见你。”
说着,她觑了眼沈见越的神色。
后者面露些许讶色,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
她有意抛出错误猜测:“家中还有姊妹?”
“不。”同常人一样,对于错误答案,沈见越下意识纠正,“仙师高妙,弟子确有血亲在周围。不过是我兄长,与他的关系也并不亲近。”
哦。
原来那狐妖是他哥哥啊。
两人关系还不怎么样。
了解到了想要的信息,池白榆点头:“看来这法子尚未研究透彻,还得细细钻研。待日后琢磨好了,再慢慢教你。”
“多谢仙师。”沈见越应得恳切,踌躇片刻,他忽问,“仙师可还会教他人作画?”
池白榆明白了他话中别意:就是在问她会不会去其他妖牢。
她片刻没犹豫:“自然不会——之前不就说了,那伏雁柏连工钱都舍不得给我,你付学钱,自是只教你一个。”
发紧的心松快些许,沈见越绷着脸点头,却道:“仙师要何物皆可,待想好了,定要告诉弟子。”
池白榆应好,这回再不与他多聊,直接离开了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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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画境出来时,述和已经不在外面了。
房间里还是一片昏暗,壁画模糊不清。
她粗略观察了下,水榭那块儿已经没有人影了,其他地方也不见沈见越和怪物的影子。
也有新变化:水榭不远处的小屋子房门大敞,外面的院子里落了两堆灰,活像两座小坟冢。
多半是被她烧毁的纸人。
池白榆默默移开视线,看了眼表。
6:55.
遭了!
按她之前推测的,每日七点开始,就到这些妖鬼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一个妖应付起来就够呛,要是一下撞见好几个,她准得被扒了皮。
再不敢耽搁,池白榆快步离开房间。
刚出去,她就看见了站在三号房门口的述和。
三号房的妖囚还是和之前一样,时不时就会撞击、刨动门板,弄出刺耳声响。
而述和松环着双臂,看向房门的视线里带着一丝为难。
余光瞥见她,他似乎并不惊奇,只侧眸提醒:“无需关门,敞着便是。”
这监狱还挺人性化。
哪怕沈见越平时不出来,门也会替他敞着。
池白榆点点头,打算从他后面直接溜出去。
错身之际,述和忽叫住她:“池姑娘。”
池白榆步子一顿,心发紧。
别不是让她帮着开门?
述和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竟轻笑了声。
不过不大明显,仿若错觉。
他道:“劳烦在外面等一等,还有些话要说。”
“哦,好。”她答了声,怕他还折腾出什么事,忙离开了锁妖楼。
这锁妖楼四面紧闭,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