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药?我就带了?些跌打的膏药,能贴在她的鼻子上吗?”
“你们一个二个的笨蛋!长老说疗伤要?用法术。”
“该用什么法术?我只?会?变果子,能有用吗?”
“……你变个果子堵嘴吧你!”
她强撑着精神,定睛望了?阵。
原来?是狐狸耳朵啊。
她还以为又撞鬼了?呢。
她安心阖上眼。
不对!
池白榆倏然睁眸,紧盯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对耳朵。
雪白的耳背,泛着淡粉色的耳朵内侧,还有细软的茸毛。风一吹,便会?跟着抖两阵。
真?是狐耳!
她一下清醒了?,忽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身旁或蹲或站着七八个小娃娃。
看?起来?都只?有五六岁,头上全顶着狐狸耳朵。
“醒了?!”其中一个白袍小狐妖兴奋站起身,“她醒啦!好啊!胡十七别哭了?,快睁开眼好好儿瞧瞧,这?人根本就没?死!”
其他的小狐妖也都跟着他叫——
“十七妹,别哭啦,你没?把她压死,快抬起头看?一眼啊。”
“别嚎了?,二姐成婚的日子,小心被?长老看?见?。”
“胡十七,你衣裳都叫眼泪给浇透了?。快擦擦,听说今日长兄也回来?,你不是一直说想?见?见?他长啥样么,待会?儿带你去找他!”
“……”
胡十七?
池白榆这?会?儿还懵着,听着身旁的狐狸崽儿乱七八糟地叫。
半晌,她循着他们的视线往下望。
这?一看?,她才发现自己的腿上还坐了?个小娃娃,看?起来?就比巴掌大一点儿,跟个棉花娃娃似的。
小女娃也盘着腿,两只?手捂在脸上呜呜地哭,顶在乱蓬蓬头发上的狐狸耳朵也不住地抖。
听见?同伴的声音,她抽抽噎噎地抬头。
看?见?池白榆的瞬间,那双哭肿了的眼睛登时放出光亮。
“你没?死啊——!”她一下哭得更大声,往池白榆身前一趴,揪着她的衣服乱嚎,“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把你压死了!长老、长老要?揍死我的呀!成不了?仙啊——”
池白榆:“……”
她沉默地揪住小狐女的后衣领,拎起晃了?晃。
这?比一瓶水重不了多少的小娃娃,要?怎么压死她。
“你、你……”小狐女夹着尾巴,胡乱擦着满脸的泪,下了?什么大决心似的,咬牙道,“你要?是生?气了?,也可以压回来?!”
其他的小狐妖也都万分正经地看?着她,七嘴八舌地开口。
“要?是想?解气,就压回去吧!”
“胡十七犯了?错,那咱们也逃不了?。”
“对!”
说着,七八个小狐妖竟挨个儿躺下了?。
那叫胡十七的小狐妖也心一横,梗着脖子闭了?眼。
“你没?压着我,我也没?怪你。”池白榆放下她,站起身,“这?是哪儿?”
眼下正是晚上,她站在一片荒草地上,前方?是一片看?不着尽头的世家大族的老宅。
宅中灯火通明,那吹吹打打的声响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虽然热闹,可也看?得出这?宅子破败荒旧得很。
她记得刚才还在沈衔玉的房间里,怎么转眼到这?儿来?了?。
“是长老特?意选的处宅子。”那白袍小妖看?着年纪稍长,恭敬道,“今晚二姐成婚,您要?不嫌,可随我们一道去看?热闹。”
这?些狐妖的二姐,那就是狐狸成婚了?。
池白榆突然想?起原著里就有与“狐婚”有关的剧情——
主角团三人从东边某城过,在城主府里做客。酒饱饭足后,城主提起一桩苦事,说是近来?府中一些金贵东西时常会?莫名其妙消失,怀疑狐妖作祟。
主角团问他为何会?想?到狐妖,那城主便说,城东有一处废弃的世家宅子,阴森森的,没?多少人敢去。但这?些时日却常传出锣鼓声响,很是热闹,怀疑是被?狐妖占去做窝了?。
为答谢礼遇之恩,主角团当晚就去了?那宅子。
但宅中根本瞧不见?狐狸踪影,只?留下了?满地的鞭炮碎屑,还有锅碗等。
翌日再去,连那些碎屑杂物都打理干净了?,而?城主也派人送信,说是那些贵重珍宝都已归还回府,且还多了?些珍奇物件儿。
池白榆原本只?当是凑巧。
狐婚的剧情在原著里靠前,而?直到小说快结束了?,才提起虚妄境里诡宅已建成的事。
时间点根本对不上。
但她环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