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则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小声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捉弄?”
“不可能?。”裴月乌否道?,“没有妖鬼两术施展的痕迹。”
“这样么……那就奇怪了。”池白榆抿唇,“那要不……就不找了。或许是它不愿待在我这儿。”
“不。”裴月乌沉声道?,“便是掘地三尺,今日也?必定把这东西找出来!”
好似是他?丢了什么东西,而非是在帮她找。
在他?转过身的瞬间,池白榆收回乱瞟的视线,定定落在他?身上。
这些妖似乎都这样,一旦依赖于妖力法术后,所思所想就都局限在了这一处,鲜少?考虑其他?可能?性。
譬如?简单的手法。
不过也?算摸着了他?的一二脾性。
是挺暴躁,说话也?难听。
耐心?却挺好,甚而到了有些执拗顽固的地步,更不会撒谎。
尚且没试探出他?会为何?事生气动怒,但初步看来,是个不错的人选。
思索间,裴月乌已经找到了她事先藏在角落的银币。
她看着他?拈起那枚银币,谨慎捏在手中,又定睛望了许久,才侧身看她。
在他?看过来的前一瞬,池白榆及时?移开?视线。
他?走至她面前,让她看见手里的东西。
“手。”他?说。
池白榆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这回该不会再……”
“那就再找。”裴月乌正要递出,想起什么,忽抬手捉住她的腕。
他?将银币放在了她的掌心?里,握着腕的手顺势往下,掌着她的手合拢。
“握好。”他?道?,“有些耐心?,既然只有这么一枚,消失多少?回也?得接着找。”
池白榆:?
哪来的鸡汤大师?
她收好银币,翻开?簿册,问他?:“你又丢了什么东西?”
“剑上的佩玉。”裴月乌化出一把暗红色的剑,剑柄处系着一条剑穗,上面仅剩了条穗子,“那日就丢在这房门口,再转身一看就不见了,定然是那狼妖所为。”
他?化出剑的瞬间,池白榆闻到一股浓烈的血味。
已经有些呛鼻了,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身体愈发僵硬,大脑更是不断发出让她逃离此处的信号。
她扯了下发僵的嘴角,尽量不去看那把剑,问他?:“你认识那狼妖?”
“不。偷鸡摸狗之辈,认识了做什么?”裴月乌收剑,“这事儿以前就没说过话,有几回想问它那玉的去处,它倒好,从不出声。”
那剑一消失,池白榆登时?感觉好转许多。
想来也?是。
他?刚才能?把她错认成狼妖,应该也?没见过那白狼的人形。
她突然想起什么:“你俩打过一架。”
“打架?”裴月乌的神情间突然浮现出火气,“它极有可能?拿走我的东西,却又不听我说话,我想法子拦住它也?算打架?”
“……”听着还有点?惨是怎么回事。
池白榆敛下心?绪,合上簿册说:“要是进了三号房,你能?认出它吗?——那里头可有不少?狼妖。”
裴月乌面露狐疑:“按规矩,不是不得无事擅闯旁人房间么?”
嗳!这人!
犯的罪都重到得来这儿坐牢了,现在搁这儿和她说要遵守规矩不能?擅闯房间?
“你也?说了,是‘无事不得擅闯’。”池白榆有意咬重“无事”二字,“现在进去是要帮你找那块剑玉,怎么能?算无事?”
“但……”
“况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在这儿当差做事,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麻烦。”池白榆微蹙起眉,“再这么让你找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俩都得进惩戒堂,说不定伏大人还要拿此事训我。”
裴月乌忖度片刻,终是应好。
但就在他?俩走至三号房房门口时?,隔壁的二号门突然动了下。!
池白榆下意识将身前人一把推进门内,自己也?紧跟着就要进去。
却晚了步。
她刚踏进去一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唤道?:“仙师?”
走在前面的裴月乌也?听见这声,偏过头问:“什么仙——”
“嘭——!”这声质问消失在关?门声中,池白榆分?外干脆地上了锁,不顾那门被撞得砰砰乱响,转身就拽着沈见越进了二号房。
刚入夜,房中一片昏暗。
沈见越望着两人相握的手,眉却微蹙着,他?问:“仙师缘何?——”
“你怎的出来了?”池白榆还没想好怎么糊弄他?,索性抢先问道?。
他?总不可能?变态到给走廊上也?布了阵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