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有。
她的确没法突然变出颗妖丹,但还能?用剜心刀。
只要她下刀够快, 身陷危险的可能?性也就会大大降低。
思忖了?两日?, 最终她在?第三天的正午带着剜心刀去了?锁妖楼。
听述和说, 沈衔玉和那道人这几天都会在?惩戒室中受罚。沈见越那儿她还没想好借口?,暂时也得避着。
最好的选择就只剩三号房的狼妖了?。
就算暂时没法成功, 也有往后。
只不过现下最大的问题是, 她根本不知道三号到底是谁。
光是那天她遇着的狼就有十好几头,从中找到三号实属不易——她总不可能?拿着把刀挨个?儿捅吧。
好在?述和之前提醒过她, 说是只有真正的三号才能?离开房间。且那条狼似乎挺喜欢往外跑,隔三岔五就要出来?一趟。
那就好办了?——
她只要在?锁妖楼外面蹲守着,等?三号从房间里出来?,再想办法弄清楚这人到底是谁。
或许因为是在?白天, 一靠近锁妖楼,涌动在?四周的妖鬼气息就强烈到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池白榆谨慎靠近楼门,没直接往里看, 而?是拿了?面镜子对?准三号房的房门。
房门大敞,没有瞧见任何身影。
但她向来?有耐心, 拎了?把木椅坐在?楼门外,等?不着人, 就练习切牌或是纯粹的手法魔术。
临近傍晚,她正转着枚银币,余光忽瞥见镜子中出现一点茸毛。!
来?了?!
银币在?指间翻了?两转,被她收入袖中,她的视线则牢牢锁在?镜子上。
下一瞬,一条狼从中走出。
仅凭外形,根本辨不出这条狼是谁——它和她先前见过的所有狼都长得不一样,皮毛雪白,四肢修长,唯有眼睛还是宝石一般的幽绿。
担心它会从镜中看见她,池白榆立马收了?镜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那条狼停在?房门口?,迟迟不动,而?是仰着脑袋左右嗅闻着。
是闻到她的气息了?吗?
还是在?观察四周的动静?
有些麻烦。
她以为它会是那些狼中的某一条,没想到根本不是。
一头全然陌生?的狼,她要怎么博取它的信任?
不直接咬她都算走运。
她正思索着靠近它的办法,那条狼就已经?开始动了?。
它彻底走出房门,踩过暗色的木板地,留下一个?湿淋淋的血爪印。
血?
天色昏暗,她缩在?角落里紧盯着那条狼,发现它走路有些跛。
看得出来?它已尽量平稳着身形,不过右后腿还是略显僵直。下半截腿的雪白茸毛被血染得透湿,凝成一绺一绺的。
受伤了??
池白榆突然记起,述和之前跟她说过,二楼的房间里放了?些灵丹妙药。
所以它这回出来?是为了?找药?
要真是这样,找到药了?总得变成人抹吧。
它也不可能?用前爪子给后爪子擦药啊。
想到那场景,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跟她想的差不多,那条白狼折向左边,径直上了?楼梯。
也是这短暂的空当?里,她已经?想出了?主?意?——
既然这药是锁妖楼里的,那有个?药品管理员也不算过分吧。
进出的量,还有使用人总得登记在?簿。
池白榆从怀中摸出本簿册,又碰了?下颈前的保命符。
确定符还在?,走廊里又没出现其?他妖鬼的身影了?,她这才大着胆子跟上那条狼。
她想得挺好,先利用狱官的身份接近那条白狼,再想法子博取它的信任。
只是刚踩上第一步台阶,就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
池白榆倏然抬眸。
却见一道迅疾的白影从楼上窜下,正冲着她而?来?。
是那条白狼!
对?上那双幽绿的兽瞳,她的心猛地一颤,陡然生?出种要被它咬断脖颈的错觉。
霎时间,她只觉如坠冰窖,浑身僵硬难动。
但她强忍下那股令人汗毛倒竖的惧意?,使劲儿掐了?把大腿,迫使自己迅速回神,并捏紧保命符吊坠,随时准备催动。
下一瞬,白狼从她的身旁蹿过,须臾间就不见了踪影。
池白榆尚未反应过来?,仍屏着股气,上不上下不下。
片刻,她转动僵麻的颈子,看向左旁的三号房门。
刚才那条狼直接跑回了?房间,她还没从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