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能跑掉。
刚往前跑了几步, 他?就?被突然袭来的?妖气精准拴住了脖子?,扯到了前院里。
裴月乌还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扯着他?的?衣领子?便问?:“狼妖躲在了何处,我的?玉呢?”
“狼、狼……玉、玉、玉……”衙役打着哆嗦, 舌头跟抻不直似的?, “不、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们、我们大人在、在里面?, 你、你——”
他?面?色惨白, 显然受着了大惊吓,下一瞬竟活生生吓晕过去。
那地上的?衙役也已昏死过去。
池白榆蹲在他?身?边, 盯着地上的?影子?说:“他?是活人。”
几个活人,却被困在这衙门里,又?被下了狼族血咒。
难不成是和那帮狼群有什么恩怨?
“走。”裴月乌一门心思全在那块玉上,“进?去问?问?。”
一进?衙门大堂, 他?俩就?看见了衙役口?中的?“大人”。
作知县打扮,端端正正坐在堂上,手里捏一块惊堂木。
看着严肃又?威风。
但细瞧就?发现不对了。
那知县像是具被强行固定在堂上的?木傀儡, 因为坐姿太过端正,额上都已渗出薄汗了。
可他?仍是一动不动, 仅有眼珠子?转来转去。
看见他?俩,他?眼中显露出明显的?惧意, 可仍旧没动,只颤声问?道:“来者何人?!”
裴月乌没心思跟他?废话,直言:“躲在这衙门里的?狼妖,去了哪儿?”
眼下正是雪天,那知县的?手已经冻得皲裂,却出了一脸的?汗,不住往下滴。
不过比起看见他?俩就?躲去一旁的?几个衙役,他?倒要镇定些许,说:“你们是谁?此处从没来过外人,要找那些狼……狼妖,有何事?”
裴月乌颇不耐烦地反呛一句:“偷了我的?东西,不该来找?”
知县吓得浑身?一抖,却还是一动不动。
他?闭起眼,脸色白了又?青,半晌才说:“我……我会让人递信,但你们得去牢里等着。此处,此处不接待外客。”
话里话外,明显在怕他?俩。
“牢里?”裴月乌冷声道,“那不若将此处闹得天翻地覆,也省得你递信!”
知县又?是一惊,声音已抖得快听不出在说什么了:“你们在这儿,它们不……不会出来。”
裴月乌还想说什么,却被池白榆拉了下。
她压着声说:“那知县应该是被强行锁在了这儿,不如先去牢里等着,也免得把?这人吓晕。”
她看得出来,这知县极其惧怕外人,不过他?似乎能联系上那帮狼妖。
狼妖现在不愿出来,只能先让他?帮着搭把?手。
裴月乌已是双眉紧拧,眼见就?要发火。
但最终到底忍下,点了点头。
那知县叫了个衙役出来,领着他?俩去了牢房。
说是牢房,就?跟暂时的?住处差不多。打理得干净敞亮,比起其他?都快塌了的?旧屋好上许多。
那衙役显然也怕他?俩,哆嗦着引完路,又?将他?俩关进?牢房,给?房门上了锁后,便忙不迭跑了。
他?走后,池白榆观察起那锁。
倒是好撬,也不怕真被关在这儿。
她正打量着,余光忽瞥见斜对面?的?牢房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池白榆抬眸望去,对上一双幽绿的?双眸。
下一瞬,她听见阵轻笑?:“竟是你,怎的?沦落到了此处。这回不取孩儿眼,改拿惊堂木了?”
沧犽?
认出对面?牢房里的?人后,池白榆攥着两根栏杆,从栏杆缝隙间往外望。
“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她问?。
问?出这话后,她才发现他?竟受了伤。
而且伤得还挺严重,右颊上有好几条血口?,最渗人的?一条伤在左眼,从眉骨往下,一直到面?部中间。
身?上的?伤也不少,看不出有多少伤痕,但衣裳几乎被血浸透了。
他?伤得这般重,人看起来却仍旧松泛自在。
他?倚坐在墙边,一腿曲起,另一条腿伸得随意。
“在牢里,自然是被关起来了。”他?笑?了声,“总不至于在此处请客吃饭。”
“谁?”原本?在观察墙角的?裴月乌听见声音,突然站起,三两步走过来。他?蹙眉看着沧犽,毫不客气地问?,“你谁?”
“原来今日还多了个帮手。”或因伤痛,沧犽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却还有闲心打趣,“着急打探别人的?底细前,是否要先自报家门?”
裴月乌“嘁”了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