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沧犽化成狼突然跑出来,带走了她,他?便看这狼妖很是不爽。
但想?着那雪水莲,心中不快多?少压下些许。况且要真闹得?太僵,对她这夹在中间做狱官的也没丁点好处。
思及此?他?道:“待会?儿汤熬好了再?叫他?,先匀些汤给?他?喝,肉放在后?面吃,左右量都够。”
池白榆点点头,横过串儿咬了块肉下来。
不知道他?烤的什?么肉,没撒作料,却鲜美可口,吃着还有股淡淡的清甜。
“怎么样?”裴月乌翻着肉串,时不时瞟她一眼。
“好吃。”池白榆囫囵吞了,又咬下一块,含含糊糊地说,“要不是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想?在这儿苟一辈子?。”
听?了这话,裴月乌的脸上浮出一点莫名的薄红。
他?将眉蹙得?更紧,盯着几串肉不说话,手里几乎要翻出火星子。
半晌,他?又递出一串肉。等她接过去了,他?突然冒出一句:“也不是不行。”
“什?么?”
“没什?么。”裴月乌捣了两下乱窜的火苗,“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
他?俩吃了四五串肉后?,昏迷不醒的沧犽总算缓缓睁开眼。那雪水莲有镇痛、调养妖气的奇效,只是他?许久没受过这般重的伤,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吃了药又睡了这么久,他?已好转许多?,至少喉咙不肿了,疼痛也得?到极大缓解。
见他?睁眼,裴月乌化出个?碗,盛了肉汤,又用一缕妖气托着送过去。
“喝汤?”他?道。
沧犽自知身体状况不太好,也不跟他?客气,道了声谢后?便接住碗,慢吞吞喝起来。
裴月乌再?不看他?,对池白榆道:“这事要真和那雪妖有关,那咱们短时间内还走不了,得?在这儿待两天。”
“为何?”池白榆也捧了碗汤,“这儿不是三?号房吗?那雪妖怎么会?到这儿来。”
“他?是没来,但此?处有雪。”裴月乌说,“既然有雪,便能为他?所控。”
这么厉害?
池白榆道:“述大人还没带我见过这妖,也不知道他?在几号房间。”
“八号。”
八号……
她仔细回?忆着。
那簿子?上好像没有提起过八号。
她又问:“之前你说那雪妖是冲着你来的,你俩是闹过什?么矛盾?”
裴月乌:“那小子?跟无荒派的人不对付,我在无荒待过几年,他?看我不顺眼,总想?取我性命。”
池白榆:“……”
她明白了。
这话的意思是,她最好也别和那雪妖碰上。
若是想?用剜心刀,也得?换个?身份接近他?。
“不过……”裴月乌想?起什?么,蹙眉,“他?这人有些怪。”
“怪?”
他?点头:“偶尔见我如仇敌,偶尔又跟不认识我一样,有时态度又好到莫名其妙。总之,像个?有病的,最好别跟他?来往。”
“……”所以这是人格分?裂吗?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俱被沧犽收入眼底。搭在碗壁的指腹不耐地敲了两下,在裴月乌再?次开口时,他?突然微躬了身,低声咳嗽两阵。
这咳嗽来得?突然,一下打断了裴月乌的话。他?不快拧眉,剜他?一眼。
池白榆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待沧犽平复下来后?,她问:“还是难受吗?”
“已经好转许多?。”沧犽的眉眼间带进一点笑,“汤有些烫,方才呛着了。”
裴月乌“啧”了声,对他?的那点好感又消失殆尽,只觉得?这人麻烦。
他?道:“嫌烫就别喝。”
沧犽却道了声歉,说:“如今我伤得?不轻,有所拖累——方才听?你提起那雪妖,也是因为我带着你们来了这冰雪天里,才会?引来他?。若他?真寻上门来,自可不用管我,与小池大人一并离开便是。”
这话听?着是在为他?俩着想?,但裴月乌总有股莫名其妙的不适,甚而有火气直往头顶涌。
旁边的池白榆却未察觉,只说:“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当时雪崩,要不是你带着我跑,我就得?被雪给?埋了,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虽然怀疑他?,但被他?救了一命的事实也摆在那里。
“小池大人未曾责怪便好,方才所言,也只是……”沧犽看一眼裴月乌,语气轻轻,“听?他?提起雪妖,以为是在怪我不该带你来此?处。”
裴月乌听?得?心里直冒火。
这人说的话怎么那么叫人不耐烦呢?!
池白榆却道:“他?也不过是想?说清楚现下的处境,应该没有责怪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