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乌双臂一环,靠在白?墙上。
“那姓伏的用鬼气化?出了白?牢, 在里面能用妖气,但没法疗伤。”他?顿了顿,“不过几条口子罢了,权当给里头的肉和骨头松口气。”
“嘶——”光听他?这描述,池白?榆就觉得肉疼。
她忽又想起什么?,问:“那擦药呢?”
“不知?道。”裴月乌说,“没试过给伤口上抹过药。”
毕竟比起膏药,用妖气疗伤见效快得多,也省事。
池白?榆扫了眼旁边,先轻声问了句:“我们说话,旁边的人听得见吗?”
等他?摇头了,她才从袖袋里取出之前沈见越给的那瓶膏药。
“那试试擦药吧。”她说。
这段时间?她没怎么?受过伤,药也用得慢。
裴月乌面露狐疑:“你不是没了吗?”
“什么??”
“药。”他?说,“上回在洞子里,剩的一点儿不是全给了那狼妖?”
差点忘记这事儿了。
池白?榆面色如常,想着外面可能有人,还?不忘将声音压低:“那都?是几天前的事了,这又是新的。为着讨到这药,我可吃了不少苦头。毕竟在这地方,药也珍贵。”
“那我用不着。”裴月乌一摆手,“这伤三两天就好了,顶多留个疤,不疼不痒的。”
一听留疤,池白?榆一下便拔开塞子:“不行!拿都?拿了,多少擦点儿。”
别的地方就算了,脸上总得擦点。
裴月乌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膏药上,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耳根渐透出一点红。
他?把椅子往她身前一放:“行,试试。那能不能你帮我擦?”
池白?榆摇头:“你自己?来。”
她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要是被?看?见递药还?没什么?,但若被?瞧见她给他?擦药,定然麻烦。
“为什么??”裴月乌躁恼蹙眉,“我看?不见脸上的伤,要是一通乱抹,岂不全都?浪费了,你方才还?说这药珍贵。”
“是珍贵,但要看?用在谁身上啊。”池白?榆小声说,“而?且就给你擦,不给别人,万一被?伏大人看?见,定会觉得我在包庇你。”
裴月乌挠了下略有些泛烫的面颊,绷着脸说:“他?看?不见,他?这会儿又不在房里。”
池白?榆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鬼气不在。虽隔着白?墙,可也探得着气息。”裴月乌稍顿,“你没探到吗?”
糊弄人几乎成了池白?榆的本能反应。
她面露难色,叹气:“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的妖气都?被?夺走?了,自那以后,感官也变得迟钝许多。也就坐在跟前的人,能稍微感知?到那么?一点儿。”
裴月乌紧蹙起眉,又觉是自己?说错了话,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半晌,他?挤出一句:“这有何难。大不了往后找个时间?,我把妖气分你一半,你全拿走?也成,左右从头开始修炼也不难。”
池白榆讶然:“这也能行?”
裴月乌颔首:“你的妖丹还在吧?”
“也没了。”
“妖丹不在?这就难了。”裴月乌思忖着说,“那我再想其他?办法。”
“别想了。”池白?榆坐在椅子上,“先擦药,免得待会儿伏大人回来了。”
万一真给他?想出办法就难办了,她又不是真的妖,平白?无故得了妖气,说不准是好是坏。
裴月乌略一点头,半蹲半跪在了她面前。
池白?榆抹出一点药,擦在他?脸上的伤口上。
裴月乌抬了双赤眸,目不斜视地盯着她。
她的力度不大,擦过面颊,跟毛刷似的扫过伤口,激出一点微弱的疼。
倒奇怪。
他?在这儿待了得有个几百年了,常觉得日子过得快。
唯独这两天,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而?眼下一见着她,原本慢吞吞往前走?的时间?,又有开始飞奔的架势。
想到伏雁柏随时有可能回来,他?忽然捉住她的手,直直盯着她,问:“能亲你一下吗?”
池白?榆倏地将手往前一伸,毫不客气地往他?唇上抹了点膏药。
“不行,”她道,“一股子药味儿。”
裴月乌松开手,转而?拨着额前的碎发,尽量不叫她看?出他?眼底的失落。
“那便算了,这药味儿是不好闻。”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池白?榆又取了点,涂在他?颈上。
颈前划过一阵凉意,裴月乌梗了下喉咙,又问:“那抱一会儿,成吗?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