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撞上什么妖鬼,池白榆躲在半敞的门后,往走廊里?看了眼。
廊中没人。
还?好。
她勉强放心了, 又盯准楼门口,屏住呼吸, 正想一口气跑出去,结果刚跑至一半,就听见有人唤她:“大人。”
池白榆惊了瞬,下意识拉大步子, 握紧保命符便往外冲。
那人又唤道:“大人何须生惧, 眼下伏大人在二楼茶室休憩。他在锁妖楼中时, 鲜少有妖鬼愿意出来,不会有谁伤害大人。况且在下不过是个普通凡人, 更无威胁。”
池白榆听见, 顿了步。
她循声往回看去。
是四号房。
那人许是听见她停下了,又道:“你看, 门上有锁,在下也无法离开。”
池白榆眼一移,看见门上挂的锁仍然紧扣着。
她略微放了心,但还?是一步跨出楼门, 站在门外盯着那房门。
四号……
是那书?生。
也是之前给沈见越递纸条子,告诉他来了个无荒细作的人。
她一开始从伏雁柏那儿拿走的那本簿册上也提到过他,说是险些被十号——也就是裴月乌——给误杀了。
听起来这人似乎没什么战斗力, 不过……
她思忖着道:“你这话没理,若真是不会威胁到任何人的普通凡人, 又如何会被关?在这儿,还?关?了几百年?。”
况且一个普通凡人, 能活那么久吗?
那人笑?了声,语调轻快:“这天底下有的是让人长生不老的法子,一个凡人能活这么久也不稀奇。至于来此处的原因,在下也是蒙冤受屈。”
“什么意思?”
“当日有一邪妖作恶,为了逃命,被无荒道士抓着前,将他的妖丹塞给了我,想要我顶了他的罪过。也是有这妖丹在,我才有了看不着头的寿命。真要论起来,我离及冠都还?差了两三年?。那邪妖本想着等?我替他受过折磨,再杀了我取走妖丹。只可惜他算漏了一步,没想到那些道士竟直接将我关?进了这虚妄之境。已有数百年?了……那邪妖只怕连骨头都化成了渣,也不知他可曾后悔过。”
离及冠都差了两三年??
池白榆估摸着,那就是十七八岁了。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些时日里?她见过的诡诈擅辩的妖鬼也够多了,提防着总没坏事?。
她正想着,就又听见那书?生道:“前段时日一直在养伤,今日才得以?与大人说上话,在下曲怀川。”
养伤?这就对上了。
他那伤八成是被裴月乌弄出来的。
不过看他这人说话还?挺客气的,怎么会惹着裴月乌来打他?
曲怀川又道:“还?未讨教大人名?姓。”
池白榆张了口,正要下意识答一句,忽反应过来。
这书?生之前给沈见越递过一张纸条子,说是锁妖楼新来的狱官是无荒细作,那要是说了名?字,他岂不是有可能告诉沈见越?
唯一好的是,从来这儿到现在,她就没见四号房的房门打开过。不论是为了保护这仅有的凡人,还?是为着提防他,都杜绝了她与他见面的可能性。
见不着面,他就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也就少了当面指认的风险。
思及此她道:“哪来狱中做事?就得告知名?姓的规矩?既然门锁着,你就在里?面好好儿待着,别总问东问西的。”
“不便告知也无妨。不过……大人这是要走了吗?”曲怀川语气轻快,“不妨在这儿留一会儿,闲聊两句,既解了闷,也省得待会儿还?得回来,再跑一趟着实?辛累。”
池白榆步子一顿,蹙眉:“为何还?得回来?”
话落,她没得到应答,只听见一阵木头相?撞的声响。
“自然是算出来的了,在下与大人有缘,不妨再算一卦。好啊,自个儿蹦出来了,那就看这支签吧。”那木头相?撞的声音停了,她听见他微叹一气,“唉,不好,不好,这支签不好——大人可要再换一支?”
这话反而引起了池白榆的兴致。
她步子一收,扶着门问:“什么签?”
“‘苗逢旱天,孤舟遇风’,乃是下下签,只怕有灾厄等?着大人。依在下来看,不若再摇一次?”
“你这是什么签?”
“八卦阴阳神签。”
“哦,那我不信。”池白榆没放在心上,“要这么说,我用不着摇卦签也知道这两天的运气怎么样。”
“怎么样?”
“糟糕透顶。”池白榆想也没想道,“要是下回摇着什么上上签了再告诉我吧,那时我还?能信一信。”
算命这事?她早有心得,卦象凶就是不信封建迷信,卦象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