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已不是宽广的野原,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是,金碧辉煌。
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她脑子里只蹦出了?这四个字。
目光所及的一切东西几乎都镶嵌着珠玉宝石,就连那?放夜明珠的台子、座椅、甚而是悬浮在四周的结界上都嵌着各色奇珍异宝。
加上有太阳映照,她感觉眼前都在飘着五光十色的虚影。
太晃眼睛了?。
她粗略扫视一圈,最后看向裴月乌,语气沉重?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什?么?”
“以前怎么没告诉我你过?的是这种?日子。”
裴月乌板着脸,心里却有些发紧:“是玉石太少了?吗?”
池白?榆摇头。
竟然拿这种?东西考验她。
他真该庆幸她所谓的妖术都是假的,且还尚存那?么一点儿良知。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东西?”
“这会儿刚过?子时,再等一个时辰便能去找晨星明和玉叶云,至于金乌果,要等到明天早上。”
“为?何还要等一个时辰?”
“晨星明是启明星散出的星芒,玉叶云漂浮在晨星明四周,要再等一个时辰,云层才会凝形。”裴月乌稍顿,还记挂着她的月事,“趁有时间,你最好先休息。”
池白?榆本来?就觉少,来?前又已经睡足了?觉,这会儿根本没有半点困意?。
她转而望向那?些玉石,问:“我能四处看看吗?”
“你要看何物?”裴月乌突然来?了?兴致,指着那?夜明珠道,“那?是东海海域的千年珠,我和那?龙妖足足打了?半年,才把这珠子拿过?来?。”
“……”
好一个“拿”字,他是不是当成“抢”的同义字来?用了?。www.haomiao.me
池白?榆问:“这千年珠对?那?龙妖来?说很重?要吗?”
不然怎会跟他打上半年。
“算是。”裴月乌道,“那?是他的内丹。”
池白?榆心一惊。
什?么?
就这么把人家的内丹给?抢了??!
裴月乌又指向另一边半空高悬的朱红玉石:“那?是朱雀的真火所凝成的朱雀石。”
池白?榆刚觉得这珠子听起来?还比较正常,就听见他道:“足足与?他打了?小半月,非得等到濒死的时候才肯吐出真火。”
她的脑仁突突跳了?两阵,忙又指着另一边的白?珠子说:“那?是什?么,珍珠吗?”
这珠子看起来?是最为?普通的了?,来?历总能简单些吧。
裴月乌看了?眼:“那?是用水妖的骨头磨的。”
“那?水妖该不会是……”
“手下败将。”
池白?榆沉默。
这大殿上的哪是什?么玉石宝物,分?明都是他的犯罪证据。
看来?他能被关进这儿来?,也不完全是因为?杀了?无荒派的某位道君。
她忽想起一事:“之?前述大人给?我的簿册上说,你差点杀了?那?叫曲怀川的书生。”
该不会也是想把他的骨头磨成玉石吧。
裴月乌想了?半天,才记起这茬。
“他?”他冷哼,“比草茎子还弱的书生,竟也敢跑到我面前来?,说要替我算什?么卦。”
“他给?你算了??”
“说我有血光之?灾。”
“那?之?后……”
“我自然回敬了?他一句,‘我有没有血光之?灾不知道,但用不着摇你那?破签筒,也能替你算一卦’,他问我算了?什?么卦,我说他亦有血光之?灾。”裴月乌稍顿,“之?后便揍了?他一顿,也算圆了?这卦象。”
“……”她现在算是知道曲怀川为?什?么能养那?么久的伤了?。
“那?什?么。”裴月乌抓了?下乱翘的赤红马尾,瞥一眼四周的玉石,又瞥她一眼,“你也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玉石,随你拿去。”
“那?还是不用了?。”池白?榆飞快回拒。
她现在就担心他会不会把她的骨头也给?磨成圆石。
裴月乌一怔:“不好看?”
看他那?神情,池白?榆莫名有种?她点头,他就能把这些珠玉给?毁干净的错觉。
她道:“不是,哪有白?拿人东西的道理——况且你看你跟别人打了?那?么久才拿回来?的宝贝,哪能让别人三?两句话就拿走。”
“你又非别人。”裴月乌下意?识接了?句,旋即又倏地别开眼,“我是说,本来?就打算送你——你怎么这副表情,不舒服?”
池白?榆擦了?下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