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妄却觉心里不大?痛快:“交于旁人来做,总不稳妥。”
“毁都毁了?还有什么不稳妥的,况且你俩谁来不都一样么?”看他一动不动的,池白榆拽住他的胳膊,“快些回去吧,先找着梦珠再说。”
臂弯处陡然贴来一圈暖意,银无妄微蹙起眉,却没甩开?。
“即便都是我,也不可信。”他道。
池白榆敷衍式地点点头,又问:“那龙神是怎么一回事儿,真藏在藏龙渊底下吗?”
话落,她便看见银无妄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沉下去。
他道:“不过死物,又何?故称神。”
池白榆想起秋望筠之前说的,说去藏龙渊附近看过一趟,感?觉到浓厚的死气。
她思忖着说:“所?以藏龙渊底的龙已经死了??”
“千年前死于天灾,唯有那不长眼的祭司将它视作龙神,弄出什么祭典。”他还想解释更多,迎面却走?来一青年。
瞧清那青年的脸,池白榆立马就认出来是谁了?——
银无妄的哥哥。
之前她去八号房时,遇见的那些鬼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那青年也看见了?他俩,笑道:“无妄——这位是……?”
“辅祭。”银无妄吝言道,面上瞧不出半点亲近。
青年温笑着看向池白榆。
“原来是辅祭,这些天有劳你们了?,待祭典结束,定有重谢。”他又看向银无妄,“无妄,听母亲说你前些天总往藏龙渊跑,倘若一人,还是小心为上。”
“不用你管。”银无妄微别开?脸,并不看他。
“是为兄多虑。”青年神色不改,看着脾气极好,“我还有事要处理,便不多聊了?,下雪天路滑,回去小心些。”
话落,他提步离开?。
银无妄也不应声?,待青年走?了?,他才略微移回视线,扫一眼那人的背影。
“那就是你兄长?”池白榆说,“看着脾气挺好啊,跟你天差地别的。”
“脾性再好又有何?用。”银无妄忽道,“若有可能,倒希望他是个寡情少义的小人。”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池白榆没大?听清,追问一句:“什么?”
“无事,走?罢。”
他俩又打道回府,在城主府里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
但眼见天都快黑了?,也没找着梦珠,只能约定明日再找。
池白榆赶在天黑前回了?家。
吃完饭后,她回了?卧寝,刚推开?门,便看见伏雁柏跟影子?似的站在书?柜旁,盯着张照片发怔。
“你怎么还在?”她合上门,走?过去才发现他看的是她的照片——那是五岁的时候,她和爸妈一块儿去游乐园过生?日,她闹着要逛鬼屋。结果一趟逛下来,她脸都吓白了?,本?来想哭,但一见她爸把相机举起来,她又勉强扯出笑,就照了?这么一张笑不笑哭不哭的照片。
她一把抓过照片,藏住:“这有什么好看的。”
“此?为何?物?”伏雁柏的视线顺着她的手移过,“不像是画。”
类似的东西他还看见了?好些,都摆在外?面,有她自己的,也有与她爹娘一块儿照的。
不过穿着打扮都很?奇怪,他没见过。
也不光照片,这房中的东西他几乎都很?陌生?。
“用术法弄出来的。”池白榆敷衍一句,话锋一转,“你不是去官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弄丢钱财仅是托词,难以与你爹娘解释,仅能躲在此?处。”伏雁柏稍顿,“今晚不会搅扰你,但我认为有一事应与你好好谈一谈。”
池白榆下意识觉得他蹦不出什么好话,警惕问道:“谈什么?”
“待从此?处出去后,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
“什么意思?”
伏雁柏陷入沉默。
他微微侧过脸,将神情掩去大?半,说:“我不知?你还有家人,你的爹娘……很?好。”
不仅是待她,待旁人也好。今早他站在院门外?,四周人多,但唯有她娘叫住他,说是看他神情不对,问他是不是遇着了?什么麻烦。他离开?时,她爹在背地里叫住他,偷给他塞了?些银钱。
“那当然。”池白榆抱着相框坐在转椅上。
伏雁柏盯着床头柜上的一张合影,缓声?开?口。
“我母亲爱使剑,我用的第一把剑便是她的旧物。那时刚三岁,剑比我还高?,扛在肩上,旁人见了?只笑我要去锄地。
“父亲同你爹一样,喜好看书?,看的书?也杂。只可惜最后一本?书?尚未看完,便离世了?。也怪我鲜少与他谈心,如今也不知?道他看的最后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我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