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吻间,池白榆发觉他概是已经忍到了极限,颈上的经脉鼓跳得更为明显,脸也微微泛着红,气息更是重到听不得。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他就哑着声问:“能?否……能?否取出来了?”
池白榆的视线落在了那枚莲针上。
已经沾染了些许透亮的水色。
“是得取出来,不然待会儿真断了。”她?伸过手,仅是捏住那白玉莲,便借由这玉莲感觉到一阵明显的跳动。
他落在耳畔的呼吸声也变得更重了。
在她?取出的刹那,裴月乌忽再度一把抱住她?,落下迫切的吻。他的双臂箍得极紧,将她?不留缝隙地按在怀里,低喘也不受抑制地流泻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堪堪松开她?,热汗还在不住顺着面?颊缓缓往下淌着。
池白榆也平缓着稍促的呼吸。
等?额角的跳动渐止,她?才捉起衣摆,以让他看见?:“全弄在袍子上了。”
裴月乌连耳朵都红透了,连声道歉,又说:“会弄干净。”
池白榆又举起那还不住往下滴着白水的莲针,正想笑他两句,便被他俯身抱住。
“你看着我。”他扯开嘶哑的嗓音,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得一直看着。”
池白榆陷在那毛绒毯里,渐觉憋闷,一口气也屏在了嗓子眼儿里。
直到他彻底亲密无隙地抱住她?,才缓缓吐出那口气来。
而?坠在他腹前的那些珠玉也在此时开始晃出丁零当啷的脆响,一阵紧跟着一阵。
或是刺激所致,她?的眼前渐浮起一点泪帘,蓄在眼尾,又被他舔吻了去。
她?抬起胳膊抱住他,头埋在他肩上,又感觉到那扣在他身前的扣环一下下擦过,刮出刺痒。
*
池白榆从十号房离开时已经快天亮了,怀里还多了一堆亮闪闪的珠玉宝石。
她?抱着宝石走在幽静无人的走廊里,脑袋还恍恍惚惚的。
她?不是去送灵丹的吗?
怎么又送到床上去了。
而?且与?沈衔玉的温柔做派不同,裴月乌要明显直接许多。她?恍惚记得后半夜里,他连话?都不怎么说了,只一声不吭地埋着头行事。
又黏人得很,不论是在那垫了绒毯的椅子上,又或桌上床上,都要时时刻刻抱着她?。
这也就算了,她?还顺带着拿走了别?人的灵丹。
对了。
差点忘了那灵丹!
池白榆匆忙回了小?院,放下珠玉和那面?镜子后,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个小?方盒。
打开一看,里面?的灵丹竟然已经碎成了几块儿。
“……”
定然是方才闹得太过弄的。
这还回去的时候,裴月乌该不会以为她?掰了一块儿吃了吧?
池白榆拈起其中一小?块。
借着亮堂堂的光,她?发现那块丹药里裹着一点红色的内陷——不过外形很奇特,看着像是一团淡红色的云雾。
这灵丹竟然还带馅儿么?
看着像汤圆。
还怪眼熟的。
她?不懂炼丹术,也不知道把碎掉的丹药直接捏圆会不会影响药效,索性放了回去。
算了。
等?还给裴月乌的时候解释一句就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池白榆时时关注着惩戒室里的表格变化,一有?空就往那儿跑一趟。
昨晚她?观察到银无妄的格子里红色部?分涨了不少,惊得她?夜里去了好几趟。要不是子寂道人正在惩戒室受罚,她?真恨不得就住在惩戒室。
第二天她?始终惴惴不安的,本想着夜里再去看一眼,可还没到正午,她?便忍不住了,握着张保命符去了锁妖楼。
她?站在楼门口仔细观察着,尤其多看了眼五号房。确定一楼走廊里没人,她?才在心里盘算起来。
待会儿就直接上楼,径直往惩戒室里冲,等?看完了表格的状态便下来。
粗略想了遍流程,她?谨慎往里迈了步。
好在一路上都没碰着什?么妖鬼,连道多余的人影都没碰着。
但池白榆刚推开惩戒室的门,就看见?银无妄站在房中,凝出霜剑意欲攻击水牢中的子寂。
或是听见?开门声,他倏然收手,斜睨过视线。
见?是她?,他敛去几分漠然,问:“有?何事?”
银发银瞳,应是一号银无妄了。
“我奉述大人的命令来看一眼。”池白榆面?不红心不跳道,顺手带上门,“你又在这儿做什?么——他在受惩,要是贸然攻击他,很可能?将他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