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等到那时?候,只怕她的骨头都化没了。
裴月乌误会了她的短暂沉默,忙又解释:“本来可以与你一起?,将这锁妖楼直接毁了就能出去。但定要惹来不少?麻烦,光是无荒那帮道人就够难缠了。到时?候若去见你,恐会把?麻烦带到你那儿去——或者等我与无荒的道人递信,想个法子提前离开?。”
“不是担心这些。”池白榆道,“你就算出去了也找不着我的,还不如为?你自己多想想。”
裴月乌怔然:“为?何??”
这她怎么解释?
池白榆冥思苦想一阵,说:“反正?就是……我住的那地方,仅有我知晓进出的路在哪儿,也没法告诉别人,而且等我回去了,就再不会出来,免得又遇上危险。”
裴月乌登时?明了,这就和赤乌一族一样。
赤乌鸦巢的位置也十?分隐蔽,从未让外族人知晓过。
他急道:“那我和你一起?呢?我捏个假身放在这儿,再化成赤乌的模样逃出去——对,赤乌,无荒的那些人从未看见过我的原身。你若是不放心,往后我再不化成人形也行。”
听他这么说,池白榆还真思索了一瞬。
系统的确没限制过能带走的物?品范围,只提醒东西别太多,免得逃生?箱塞不下?。要是他化成赤乌鸟,说不定真能带走。
不过转瞬她就放弃了这打算,又不比养小猫小狗,把?一个妖怪带去现代社?会,那还得了。
况且要真带去了,那她之前说过的话不全露馅儿了吗?
于是她道:“到时?候再说吧,还有几天时?间。”
话音刚落,裴月乌忽一步上前,将她整个儿抱进了怀里,力气大到像要将她嵌进骨头里一般。
历经最初的高兴后,眼下?他的心绪渐被股莫名的恐慌填满,也不知该如何?排解。还积攒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可他也说不出再多留几日的话,毕竟在此处待得太久,他深知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处处充斥着危险。
他忽想起?什么,松开?手,转而按着她的肩膀问:“他们可曾说过,能否带些东西走?”
“能啊。”池白榆说,“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裴月乌渐舒展开?紧蹙的眉,拉着她的手转身:“你随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池白榆问。
裴月乌却已化成了身形庞大的大型赤乌,低伏了身等她爬上来。
夜间光线暗淡,唯那浑身覆满赤羽的鸦鸟显眼得很。
她顺着翅膀爬上,趴在了鸦背上,双臂紧紧圈着他的颈子。大概是想着她有些恐高,下?一瞬,她的眼前就充斥着一片黑,何物也看不见了。
赤乌驮着她,径直朝扶光树飞去。
扶光树顶的宫殿仍旧跟之前一样,处处镶嵌着耀眼的珠玉宝石。一到地方,裴月乌就急匆匆化成人形,在一个玉石雕成的箱子里翻找起什么。
池白榆蹲在他身边,问:“要找什么?”
“镜子。”裴月乌拨开?好些珠玉,从最里面掏出了一个模样古怪的物?件儿。
看着像是个被压瘪了的拨浪鼓,还是拿金玉做成的,上面镶嵌着一圈淡蓝色的宝石。
他用双手的拇指抵着中?间,再跟剥橘子似的往两边一剥。
那东西登时?被一分为?二,露出两面平滑清晰的明镜来。
他将其中?一个递给她:“有了这镜子,便是远在天涯海角,也能见着面。”
“见着谁的面?”池白榆接过,看见镜面上映出了她的脸,她问,“自己吗?”
裴月乌:“不是。”
他往他的那面镜子里注入一些妖气,与此同时?,池白榆手里的那柄镜子就泛出了淡淡的赤色光亮。
“亮了?”她说。
还自带小夜灯功能吗?
裴月乌指了下?镶嵌在镜子柄上的一枚蓝宝石:“你试着转一下?。”
池白榆照做。
下?一瞬,镜面上的景象就逐渐发生?改变。她的脸消失不见,换之以裴月乌的脸。
而他手上的那面镜子则映出了她的面容。?
所以还带视频聊天功能?
但这镜子就算能异地聊天,也没法跨越时?空吧。
没等她开?口,裴月乌就已经起?了身,环视着四周的珠玉宝石,说:“还有这些珠宝玉石,你也一并?带走。若嫌装着重,我将那乾坤袋也送你。”
“别——”池白榆连忙制止他往乾坤袋里塞玉石的动作,“够了够了,你自己留着,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处。”
她再三说了几遍,他才把?乾坤袋收回去。但似乎极不满意,又让她挑些带走。
池白榆原本想象征性地挑两样,却忽然看见一对漆黑色的耳骨环。
看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