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霁自然也知道,于是给他算了加班,而且是三倍加班费。
景辞楹瞬间妥协。
平时周末景辞楹都会在医院陪姐姐,这周虽然只有一天不能来,但景辞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周五的时候提前来了一趟,陪姐姐说了会儿话,和她说明了一下情况,这才放心地准备离开。
谁知刚出病房门,就见一向安静的隔壁病房房门大开,有几个人进进出出,似乎正在往外搬东西。
景辞楹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然后就见隔壁病房空了许多,最明显的就是病床上的人不见了,旁边的各种机器也被搬了出去。
原本他每次经过隔壁,都能看见那个好看的男生躺在那里,但此时病床空空荡荡,被褥难得叠得整整齐齐。
景辞楹第一反应是那个男生是不是醒了?
想到这儿心中瞬间振奋,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见过醒来的病人,只是不多,这么多年也就见过那么一两个。
想到这儿,即使他们萍水相逢,非亲非故,景辞楹也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
身为植物人患者的家属,他实在太需要这样的消息来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
一时间,景辞楹开心地仿佛景辞君也醒了过来,四处张望起季抒怀,想要为他道喜。
然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大概已经带着那个男生回去了吧。
真好,他们还来得及告诉彼此他们的心意。
景辞楹原本想帮忙,但病房里的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因此领头的人谢绝了他的好意。
见他这么熟稔的模样,还多问了几句,“您认识季先生吗?”
“认识。”景辞楹指了指隔壁病房,“我姐姐住在隔壁。”
“这样啊。”
“对了,季先生已经提前回去了吗?我还没来得及和他道个别。”
“已经回去。”
“那你……”
景辞楹原本想说那你替我向说一声恭喜,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面前的人继续说道:“殡仪馆那边的人打了电话,季先生就先过去了。”
“殡仪馆?”景辞楹听到这个词,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笑容就这么凝在了脸上,干巴巴的,像一张假皮。
刚才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凝成实质便轰然倒塌,在他心中四分五裂。
一股莫名的冷意骤然摄住了他。
“是啊。”那人说到这儿也跟着叹了口气,“也不算突然,之前医生就说少爷的情况不太好,估计挺不过今年,但没想到恶化得这么快,说没就没了。”
景辞楹听到这儿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天楼梯间季抒怀脸上黯然的神情。
那时的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今天的结局,难怪那天他会那么伤心。
“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先走了。”那人说道。
景辞楹听见他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想要出声,然而嗓子仿佛堵了一层湿棉花,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
“再见。”那人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等……”
景辞楹不知想到什么,这才回过神一般追了上去,张开了嘴想要说话,然而嗓子又干又哑,就像一台破风箱,呼哧呼哧地漏着风,许久,才逼着自己发出了声音,“等等。”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我……”景辞楹捂住喉咙,不明白嗓子为什么会在一瞬间这么疼?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努力出声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隔壁……你们少爷的名字,我没注意过,他叫什么名字?”
“哦,这个呀,他叫陆迷。”
“?”
“对,迷路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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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辞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一个从没打过招呼,甚至不算熟悉的人的离开而这么伤心。
当晚就发起了烧,第二天醒来时嗓子简直像是遭了旱灾的地,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景辞楹有一瞬间想过要不要请假在家休息,但想到三倍的加班费,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吃了药便来到了裴松霁家里,陪他去参加婚礼。
虽然难受,但身为秘书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努力打起精神,因此连裴松霁都没有发现他在生病。
到了婚礼现场,景辞楹替他给了贺礼和礼金后便没了事,安静地坐在裴松霁后面观礼。
今天的新郎新娘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玩,长大之后水到渠成地在一起。
虽然景辞楹知道他们这种阶层婚姻大多是利益的合并,但这对新人看起来真的很有感情,讲到婚礼誓词时甚至还落了泪。
人的悲喜从来都是自知,很少能打动别人,因此景辞楹原本是无感的,可是不知怎么,他却又想起了季抒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