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抒怀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自己的失态,努力想要再次把笑容挤出来,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挤出来的全是苦涩。
“我……”
季抒怀还在努力笑着,只是刚一开口眼眶就红了,他迅速转过头去试图调整,只是大概是刚喝了酒的缘故,动作迟缓了许多,半天也没缓过来,脸上被阴影割成两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明白的,谢谢你小景。”
季抒怀说完便上了车,和他告别后关上了窗户。
车窗缓缓上移,景辞楹很快就看不到里面的季抒怀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自己是不是不该多嘴提这一句。
但后悔已经晚了,只能一边懊悔一边转身回去。
裴松霁醉得厉害,景辞楹还得把他送回去。
回到包间时裴松霁果然已经睡熟,景辞楹无奈地把他扶起,向外走去。
裴松霁醉得彻底,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头抵着他的脖颈,因此景辞楹时时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这让景辞楹有些不适应地想要和他保持距离,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干脆认命,就这么把他扶到了车里。
这段路并不算长,但景辞楹却还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因此景辞楹站在车边休息了片刻,这才俯身准备给裴松霁系安全带,谁知刚一动作手腕却猛地被人扣住。
景辞楹被吓得向后退去,但刚一退后便又被一股力拉了回去,差点跌进裴松霁怀里。
景辞楹被吓了一跳,有些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然后就见裴松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半醒未醒地正望着他,眼中满是醉意。
景辞楹刚才被吓到,很想骂他几句,但又怕他会有记忆,明天酒醒了之后报复自己,因此还是努力忍住火气解释道:“裴总,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去。”
说着试图挣开手腕,然而裴松霁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依旧定定地望着景辞楹。
“裴总?”景辞楹有些不解地再一次叫道。
这次裴松霁终于有了反应,喃喃开口,像是在呓语,“你们认识?”
“什么?”景辞楹有些没有听清,于是凑近了一点。
然后就听裴松霁一个人继续说道:“你们……怎么认识?”
景辞楹此时终于听清了他的问题,随即有些惊讶于裴松霁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
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自己是他的生活秘书,而他虽然现在和怀思合作,但生意场上的事情哪里说得准,说不定今天是朋友,明天是敌人。
所以难道是怕他泄露公司机密?
但以他的身份似乎也根本接触不到什么公司的机密吧。
不过现实中的商战一向朴实无华。
裴松霁担心自己和季抒怀合伙,砸了他办公室里供的那尊财神也不一定。
想到这儿,景辞楹觉得自己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于是连忙开始表忠心。
“我们认识纯属是……”
谁知刚开了个头,就见裴松霁不知何时已经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得,他就多余解释。
-
景辞楹把裴松霁送回了家,然后帮他换了睡衣,又拧了热毛巾擦脸。
刚擦了一半就见裴松霁似乎有些不舒服一般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灯有些刺眼,因此裴松霁双目微闭,看起来似醒非醒。
“裴总。”景辞楹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裴松霁听见他的声音,涣散的目光一点点有了焦点,向他聚集。
“您难受吗?要不要喝点醒酒汤?”景辞楹问道。
裴松霁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见,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裴总?”景辞楹见他一副酒还没醒的模样干脆放弃了沟通,准备去让阿姨煮一碗醒酒汤端过来。
谁知刚准备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景辞楹还没反应过来,就跌进了裴松霁的怀里。
景辞楹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裴松霁这人洁癖得厉害,尤其是如此私人的睡具,这床自己睡过他肯定不会再要了。
只希望他不要让自己赔一个新的,毕竟裴松霁的床都是七位数起,他真的赔不起。
因此立刻想要爬起来,但裴松霁不知犯的什么神经,长臂一伸揽住他的腰又将他按了回去,还把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裴总?”景辞楹根本不敢想裴松霁明天清醒以后看见自己躺在他的床上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拼命想要爬起来。
但景辞楹明明只比他矮一头而已,裴松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