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临和高嘉俊勾肩搭背地往前走:“你多替我费费心,放假我请你吃饭,主要是他挨欺负也不说,他太社恐了,要不下学期我陪他一起住校吧。”
高嘉俊和白子航震惊地对视一眼。
白子航颤声问:“啊?你之前不是打死都不住校吗?说什么没法洗澡,宿舍床小,受不了集体生活……现在就受得了了?”
江与临轻咳一声:“这不是该高考了吗,时移世易,因时制宜嘛。”
白子航无语了。
高嘉俊忍不住吐槽:“你分明是因人制宜,我看你是把齐玉当亲弟弟照顾了。你这种富二代家的独生子啊,真是得到了太多偏宠,那内心的爱满的都要溢出来了,路边看个小猫小狗都恨不能给抱回家养着。”
白子航说:“我哥也没对我这么好。”
江与临瞥了白子航一眼:“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可给你哥打电话告状了啊,那回你跟你爸吵架,你哥从部队请假回来哄你,他中弹的时候没请假。”
白子航大脑存储空间有限,最近全用来存知识点了,经过江与临提醒才想起来,恍然大悟道:“哦哦,对对对,有这事,那还是我哥对我更好。”
江与临和高嘉俊同时无语。
高嘉俊转头对江与临说:“这么看来,把齐玉当弟弟也还行,至少比白子航这种弟弟有良心,至少齐玉一点大少爷架子都没有,还听你的话……对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以为所有富二代都像你这么娇气呢,人家齐玉也没这样。”
江与临踹了高嘉俊一脚:“一天不挤兑我难受是吧。”
白子航靠在篮球架上:“哎?齐玉取篮球取哪儿去了,不会走丢了吧。”
江与临左右看了看:“我去找他。”
*
器材室内,齐玉正站在两个球筐前出神。
跟神神叨叨的人相处久以后,江与临也变得有点神叨。
江与临放轻脚步走过去,低声问:“齐玉,你干吗呢?”
看到江与临之后,齐玉明显松了口气:“还好你来了,我不知道你要什么球。”
江与临眉梢微蹙,还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不由迟疑道:“篮……球?我没跟你说是打篮球吗?”
齐玉说:“我知道你要篮球,但这里两种,你是要玩砖红色的球还是要玩炭黑色的球?”
江与临:“……”
说齐玉呆吧,他认识的颜色还挺多;说他聪明吧,又不知道砖红色的球和炭黑色的球其实是一样的。
江与临促狭心起,勾了勾手指,示意齐玉附耳过来。
齐玉很乖地凑过来。
江与临压低声音,用气声神秘地说:“什么颜色的球都一样,这篮球的颜色不是游戏皮肤,没有属性加成。”
齐玉:“……”
齐玉反应再慢也听出来江与临在逗他,气得推了江与临一把,随手捞起个篮球往外走,不理江与临了。
*
这天,学生宿舍暖气漏水,淹了好几层楼。
住校生集体放假。
走读生坐在教室里上自习,看着熙熙攘攘离开的住校生们满眼羡慕。
高嘉俊从班级后门进来,悄悄走到江与临身边,一边拧裤脚一边低声说:“阿临,你去看看你家齐玉弟弟吧。”
江与临正做数学题做得认真,被突然出现的高嘉俊吓得一哆嗦,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问:“他咋了?”
高嘉俊努力躲避着带班老师的视线:“宿舍里水都漫过小腿了,他还不走,是不是他家里没人接他啊?看他不像是会自己回家的样。”
江与临挑眉:“啊?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高嘉俊一言难尽道:“可能在水里。”
江与临轻轻推了推高嘉俊:“你先从后门走,我去找老师请假。”
高嘉俊朝江与临竖起大拇指,手脚并用地爬着走了。
安静的教室里,江与临忽然‘哎哟’了一声。
老师朝这边看过来。
江与临举起手:“老师,我肚子疼。”
由于暖气管道漏水严重,江与临到的时候,宿舍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天色半明半暗,楼道里到处都是水,宿舍的门都敞开着,浑浊的积水来回流动,偶尔还漂过水盆拖鞋等杂物。
滴答、滴答、滴答——
管道阀门已经关闭,仍有残留的水滴下来,在极致安静环境中,轻微的滴水声格外清晰。
下渗的积水影响到电路,照明的灯也熄灭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盏发出微弱的白光,偶尔还咝咝啦啦闪烁不断。
莫名的悚然。
江与临:“……”
首先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其次这个场面也太吓人了吧。
八班的男生宿舍都在四楼,江与临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