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孔丰林接过方队递过来的表演机会调整了坐姿,单手摁在胸口,“我上月去医院体检,医生说我肺叶上有个这么大的阴影。”
他用手比了个大大的c,但其实看过他那张片子的人都知道那阴影还没指甲盖大,这种夸张手法敢这么用的全分局就他一人。
“这么严重,要不要住院?”方队明显被他夸张手法给哄骗上钩。
他捂着胸口表演:“那倒不用,医生说要只要尽量避免吸二手烟,还是可以活到退休的。”
扯,继续扯,静静看你表演。
方队听闻瞪了一眼正在吞云吐雾的警员,他们只好悻悻把烟怼进烟灰缸里。
孔组长的表演还在继续,“所以林队让我帮她查视频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种警花级别的任务我怎么能推辞呢!组织还需要我,一点点阴影哪有命案重要,我直接就把隔壁治安大队的视频往后推了推。”
坐在方队旁边的林煦满脸黑线,感觉下一秒就要起来揍人,她去视侦组的时候这家伙明明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喝着茶。
“所以你到底想说?”方支队终于是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表演。
“扩编,我要求给我的小组再扩编五个人。”孔丰林总算提出了他的终极目的,但表演还在继续,“这样我就有时间睡个觉,再幸运点能讨到老婆,我爸妈也能早点抱上孙子。”
方队端起杯子犹豫着,还是没喝又放回桌上,说道:“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但扩编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可以帮你向孟局试着申请,我们还是回到案情上吧。”
一段小插曲结束大家回归案情讨论。
“林队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方队问。
“有的,”林煦打开笔记本,“我在死者电脑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发现死者有每天给自己发邮件的习惯,而且是前一天晚上给明天发的格式,她每天会在晚上回复前一天的邮件,内容无非是今天过的怎么样,遇见了什么人,学到了什么,类似于流水账式的一个树洞。”
“在这些和自己往来的邮件中,我发现死者会反复提及一个人,这个人区别于有名有姓的同学同事,而是一个简短的‘他’代称。”
林煦将有关‘他’的部分邮件截图并用红线标注,她把这些截图投屏到会议室的屏幕上。
【他今天夸我了,很开心】
【今天又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么温和有礼】
【他给我寄的快递收到了,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颜色,但他说我穿上一定好看】
【明天就能见到他了,好期待】
【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我了,我上次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
“我们从死者住处找到一箱被藏起来的内衣和找到的手机相册照片里的款式做了对比,每一件都能对应上。根据死者周围人供述,死者并没有谈恋爱,也没有和谁走的近。”林煦用鼠标在投屏画面上勾了一圈,“那么这个‘他’是谁,是我们目前要确认。”
“同时据死者母亲交代,我们发现死者经济方面有疑点,她有些物品超出了生活费的范围,汤汤对比的流水支出里也没找到相应的记录。大概率是别人送的,这人是否是邮件中提到的‘他’,我们还不敢下定论。”
“所以我们现在有几个疑点需要核实,”林煦总结列举道:“一是死者住处那一箱内衣从何而来,和送她礼物的是否为同一人,二是死者是否有除生活费之外的经济来源,三是她偶尔的夜不归宿去了哪里。”
“以上列举的疑点和死者邮件中提到的‘他’多少存在着联系,我可以肯定只要找到这个人,大部分的疑惑都可以解开。”
方支队嗯了一声表示赞同:“你打算从哪里开始调查?”
“监控,死者人际关系薄弱,而且她经常使用的手机还没找到,我们只能从她生前的生活轨迹上来排查这个‘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