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林煦补充道:“孙万钱都交代了。”
“我只是个中间人,孙万钱才是挣大头的,王德贵给了二十万,孙万钱他一个人就拿走了十五万,我才挣多少。”陈宫急着辩白他参与其中的分量。
“哼”王澍冷哼一声插嘴道:“配阴婚的主意不是你这个风水先生出的?孙万钱话都说不利索他能给人看风水?”
“......”
“尸体是什么时候下葬的?”林煦问。
“大概一周前。”
“葬在哪了?”
“王家村西北面,离王德贵家不远。”
带陈宫出发指认现场前,方所特意让林煦别开她自己的车,还把他们四人安排进了不同的车里,十几辆警车浩浩荡荡前往王家村。
不多时带路的警车在前面停下,陈宫被押下车带着手铐走到农田里,指向前面一堆土,说:“就在那。”
李局一声令下在坟包五米远的位置拉起警戒线,开挖。
莫汤汤看民政局的黄局长正调着他手里的大喇叭,他们四个晏城过来的手里头没有任何工具,自然加入不了掘墓小分队,只能在警戒线内干看着,她用手指捅了捅旁边的闷葫芦阳沐,说:“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不夸张。”阳沐比莫汤汤高了有一个头,看的比她远,他长手一指,“那两个人过来了,看见了吗?”
莫汤汤顺着手指望过去,两个男人手里拿着锄头一路小跑,好像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看见了。”
“还有那,三个,那也有三个”
莫汤汤扶着阳沐踮起脚挨个看过去,不止三个两个,陆陆续续有人从房子里出来,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有步履蹒跚的老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手里拿着锄头铁锹的男人,从不同方位倾巢而出齐齐向这边聚集。
“我去!”莫汤汤惊呼,老大说的没错农村真能一呼百应!
“一会打起来了,你躲我后边。”阳沐看着即将到眼前的人群。
“不躲,我没弱鸡到躲人后边。”莫汤汤虽然心里有些许犯怵,但还是认为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和警察发生械斗。
林煦看着小心翼翼爬上车顶的黄局长拿着大喇叭站在车顶,不远处是乌泱乌泱靠近的人群,一脸凝重说:“汤汤,听阳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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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乡亲你们听我说,经警方调查,王家村有人非法买卖尸体配阴婚,根据我国刑法条例,我们有权利开棺调查。”黄局长拿着扩音喇叭在车上慷慨激昂。
李局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车顶的胖子,这家伙是来搞演讲的吧。
“德贵家就一个男丁,好不容易入土为安,你们凭什么掘人家坟。”
“就是,警察了不起啊...”
带头的村民才不管什么阴婚不阴婚的,势要维护他们王家村的人权,看到被围在中间的坟头已经被挖平,向后吼道:“他们快要把德贵家的坟挖开了。”
上百名村民呈扇形合围,对警戒线外持盾警员的厉声警告无动于衷,他们一个个往盾牌上撞,林煦眼见快被逼退到警戒线边上的同僚,冲突免不了!
其中一个持盾的警员被推到在地,包围被撕开一道小口子,村民鱼贯而入,现场乱成一锅粥。叫喊声和打砸声混成一片,黄局长被村名从车顶上拽下来,浑身都是泥巴,还紧紧攥着喇叭。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警察动手打人啦!”
这锅粥彻底沸了。
李局在随行警员的搀扶下从泥地里爬起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警员在冲突中见了血,简直反了天了。
砰砰砰三声枪响,李局对着天空鸣枪示警,拿着黄局长的大喇叭喊道:“王德贵非法购买尸体配阴婚情况属实,他这是犯罪,你们帮他就是从犯。”
愤起的村民被枪声喝住,看向狼狈满身的县公安局局长。
“我们车上,身上都有执法记录仪,你们想清楚,要为了他们一家葬送你们自己孩子的前程吗?”
“知不知道个人档案上一旦有了持械袭警记录,你们的儿子闺女,孙子孙女,直系三代,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参加国家考试,王德贵儿子死了是可怜,他们家买的孩子才七岁,死的不明不白,她就不可怜?被你们无端葬送前程的孩子不可怜?”
李局三个可怜精准拿捏要害,刚才还群情激奋的村民停了手,开始后怕起来,王德贵可没跟他们说他给儿子配了阴婚,现在他们被王德贵一家架在警方面前,进不能退不得陷入两难。
有村民放下手里的工具,李局一鼓作气继续喊:“我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想想自家儿子闺女,你们要是想让孩子吃公家饭,现在就回家去,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话是这么说了,可村民相互看着谁也不想当第一个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