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开眉头拧的更紧了,这不会真是小舅妈吧?
后面实在说无可说,付念顶着红肿的双眼轻轻叫了句:“小满。”
司辰心面无表情,“说完了?”
付念哽咽着点了点头。
司辰心换了个坐姿,右手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板,好整以暇道:“我是谁?”
付念一脸空白,像是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从嘴里吐出两个音节:“什么?”
“你是,”她想了想,说:“你是小满。”
“你为什么肯定我是司辰心,而不是司辰玥,毕竟小时候我和阿姐玩身份互换的游戏连大哥都分辨不出来。”她双手抱臂冷冷道:“所以,二十多年没见,你是如何一眼看出我是司辰心的?”
“我...”付念来之前想过她会问关于自己的各种问题,唯独没想过她会这么问,思忖良久后,“我作为妈妈自然清楚你是我的哪个女儿。”
回答实在模棱两可。
司辰心笑意更深了,“是吗?其实你知道七年前阿姐就已经因病去世了,对吧?”
“她死前特别要求遗体告别仪式必须在国内举行。所以你才肯定我是司辰心。”
当年的告别仪式只有司家自己人参加,他们兄妹在国内本来也没什么朋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稍加打听也能弄清楚个大概。
如果付念承认是从别处打听到的,她刚才说自己只能被限制在家带孩子的说辞就不攻自破,如果不承认则说明有人给她提供了信息渠道。司辰心回国一直很低调,既不参加聚会,也不在公开场所露面,除非付念承认她对司家过分关注,否则很难自圆其说。
一个问题,付念被架在了火上烤,她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司辰心完全没按她的计划走,从她进来的举动,每一步都偏离了付念的设想。
沉默横亘在二人之间,一个方寸尽乱,一个运筹帷幄。
许久后,司辰心见迟迟等不到她的答案,于是先亮出一张牌。
“太着急了啊!”她缓缓道:“上周五我送洛书出分局,今天你来见我,两天时间就只想出这套说辞来敷衍我,你对我的智商认知是不是还停留在六岁那年?”
付念的表情慢慢发生变化,她剥离失意母亲的伪装,对面不是当年天真到相信哥哥会魔法的小女孩,她成为了一个睿智机敏的对手,自己掉进了对手设下的陷阱。
她调整了思路和话术,“小满,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可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是怀疑我不是你妈妈,我们...我们可以去验dna,血缘关系不可能造假的。”
付念连验dna都主动提出来了,生物学上的关系确实很难造假,更别说她和易慈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到底是谁?
司月白总算是到了,他能来的如此之快是因为那架买来后使用次数屈指可数的直升机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比孟局父子克制多了,他说:“不是,这不可能。”
“她连验dna都主动提出来了,如果不是,她哪来的底气提这样的建议,”司锦在一旁不安说着:“那天晚上太混乱了,只有小满才看见她跳下去。”
林煦在旁边听的真切,她指谁?她的妈妈?
司月白平素里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难得的不安,他看向里面镇定自若的妹妹,“小满不信她,那就不是。”
“可是...”司锦还是有些迟疑。
“姑姑,”司月白沉声劝道:“论专业能力,我们所有人都不及小满,没人能在她面前撒谎,她说不是,一定有她的依据。”
“我相信小满的判断。”
审讯室的声音通过耳麦传过来,“dna当然不能造假,甚至还能证明你是我的母亲。”
“什么!”
司辰心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同卵双生的双胞胎拥有世界上几乎完全相同的dna序列,就像我和阿姐一样,我可以证明我是司辰心,可你要怎么向我证明你是易慈呢?付念女士。”
双胞胎?付念的资料显示她今年47岁,林煦看了眼司月白,这得未婚生子吧?以司辰心只敢亲她脸的举动,家教不至于这么不讲究吧?
只有一种解释了,付念的资料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