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念陷入癫狂,她疯魔般笑着,“精彩,实在精彩,这是个很好的故事,你也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但你所有的推测依据都基于跳楼自杀的是易慈,可你能确定那天跳楼的是她吗?”
“我为什么要浪费精力去计较这个,当年死的是谁并不重要,你现在是谁也不重要,只是多年后的今天你突然跑出来冒充我母亲,目的实在太明显,”司辰心托腮倏尔一笑:“大哥这次回来有人急了吧?他们要处理自己的烂摊子,没时间帮你策划更完美的方案,所以你才冒冒失失想出个蹩脚的理由来应付我。”
付念踢上了铁板,司辰心根本不在乎她是谁。从事实层面上来说,易慈确实死了,她强调自己是易慈没有意义,她赌输了,还是惨败。
司辰心看着愣神的付念,抱臂往后一靠,“怎么样,是空中楼阁还是事实?”
见付念没回答,司辰心嘲笑道:“你当年要是有设计何琳那一套的果决,说不定你还真的儿女绕膝,永享无边富贵,你的私心让他们功亏一篑,要是让他们知道当年是你从中作梗,会不会翻脸无情呢?”
观察室内静悄悄的,倘若司辰心说的是真相,她仅以母亲跳楼为切入点,就构建出如此庞大处心积虑的犯罪模式,她用爱心之家作为起点,一点点将真相和犯罪组织呈现在警方面前。
人才啊——沈长风眼中闪着求贤若渴的光。
林煦知道她为什么会睡不好了,从窥见真相,到步步为营谋划,中间多少煎熬苦楚只有本人知晓,她盯着里面看似胜券在握的司辰心,小满,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付念抓住你的手说是你妈妈的时候,她让你感到恶心,所以才会有强烈的应激反应。换成其他人未必能如此平静地和仇人面对面交谈。
司宴开按捺不住,“月白,小满说的你知道吗?你开掉的那些人和里面这女的是一伙的?”他震惊不已,要真是这样小舅舅当年就不是死于意外,多年来一直有人对司家虎视眈眈,大舅妈袒护的施子京会不会也是对方的人。
“她从没和我说过,我不知道她一个人在琢磨这些。”他已经看不透这个妹妹,她千里迢迢地回来,就因为她厘清了当年不为人知的真相,然后谁也没告诉,参与沈长风的项目恐怕也是她的借口,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几年她蒙声不吭,今天直接给他来了个大的,大哥当得有够失败的。
“如果小满说的是真的,”司锦看向司月白,“你爸爸就是被这个女人设计的,还有阿愿...”她已经说不出话,上前就要开审讯室的门。
孟局拉住她,“你做什么?”
“做什么?她害死我弟弟,”司锦一瞬间红了眼,“小满和阿愿那时候才六岁,她怎么下得了手,居然还敢出现在小满面前,我今天要看看这女人的血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虽然里面摄像头没开,家属情绪再过激也不能在局里闹出流血事件,司宴开也过来拉住亲妈,劝道:“妈,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冷静过,阿愿最后在病床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她们那么小还是个孩子,凭什么...”
“姑姑。”
司辰心带上门,十分坦然地站在几人面前,司锦高涨的愤怒在见到她后,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她哽着嗓子站在原地,司辰心上前轻轻抱着她,安慰另一个知道真相的伤心人。
司锦整个人松弛下来,“小满,你怎么能谁也不告诉呢?一定很辛苦吧。”
“小满,让月白带你回去,你永远不回国也没关系,国内的一切交给我,姑姑帮你解决,好不好?”
司辰心帮司锦擦去眼泪,“姑姑,我不能一辈子站在你们后面,我刚才表现的不是很好吗?”
司锦看她这样子知道劝不动,只好向司月白投去求助般的眼神。
司辰心小心翼翼看向冰山脸大哥。
冰山说:“要是爷爷在场一定会表扬你,我还没有意识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再也不是躲在大哥身后的小女孩。”
司月白说:“小满,你想做就去做吧,大哥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