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顾问,你有什么看法吗?”沈长风见她一直盯着手机也没说话。
众人齐刷刷看向这位脑回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顾问,想听听她那古怪又离奇的看法。
司辰心放下手机,沉吟两秒后,说:“我认为顾程养父母的死和他没关系。”
果然是一语惊人。
沈长风哑然失笑,抱臂好整以暇道:“你的意思是顾文身亡纯属意外?”
“不,不一定,”司辰心坐直身体,挪过林煦的笔记本,她在钱为民夫妻的节点上圈了一下,“钱为民夫妻会死是因为他们给付念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付念和顾程达成合作的条件就是解决这对夫妻,顾程做到了。”
她又在易慈养父母的节点上画了一个圈,“易慈养父母会死,是因为作为易慈亲密的家人,付念要代替她的话,势必会被这对夫妻看出破绽,这样的隐患必须被消除,他们又做到了。”
她看向其他人,问道:“顾程的养父母为什么会死?”
是啊,顾程杀害养父母的动机是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顾程的秘密?”
“我先假设这种可能成立,顾程当时还在顾家生活,养父母知道他杀了人还会让他留在家里?如果他们感情深厚,顾程就不该在大学毕业后彻底切断和养父母的联系,可如果他们感情一般,顾程有大把的机会把他们解决掉。”
确实如此,顾文离世的时候,顾程早已不和顾家来往。
“我的推论是,顾程养父母并不知道顾程杀了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顾翎。”
何月问:“所以他杀了顾翎?”
司辰心摇了摇头,“也不对,他要是想杀掉顾翎完全可以趁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下手,顾程不是这么犹豫的人。”
何月更疑惑了,“既然他没有杀掉养父母的动机,也没有杀害顾翎,顾翎目睹了钱为民被害的现场,她报了警,之后又替顾程打掩护,十一年后她亲爹从楼梯上滚下去也不一定是意外,她作为唯一目击者,总不能是她推的吧。”
何月半开玩笑的推理,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
“小月,胆子太大了,这种假设我想都不敢想。”
“是啊,那可是亲爹。”
何月也认为不可能,顾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发现司辰心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司辰心的思路被何月大胆的假设打开,她转头问林煦:“顾翎有多依赖顾程?”
“顾程的同学说,顾翎在很小的时候经常去她哥校门口等他放学,有时候同学聚会也带着她,中途要是顾程离开一会,她会很不开心,她还不太喜欢顾程的同学,他的同学都认为顾翎对顾程的依赖更像一种小孩子的占有欲。”
听完司辰心默了默,然后看向何月,她说:“小月,说不定顾文就是顾翎推下去的呢?”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边缘人格障碍,又称bpd,这种人格障碍的患者可能表现出强烈的情感不稳定性,对待他人的关系也常常表现为极端的热情与敌意,常常寻求他人的关注和认可,又容易感受到被抛弃的恐惧。”
一圈人似懂非懂,精神病人的思维方式和常人确实不同。
“从顾翎小时候的表现来看,她应该属于此类患者,通常这类精神患者为了博取关注,行为上会比正常人更容易走极端,甚至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的行为。”
王澍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顾翎为了获得顾程的重视,把她爸给推下楼,以此想让顾程回家?”
办公室沉默着,他们是正常人,正常人本来也无法理解一个精神患者的行为。
“不对,”说话的是何月,她指正王澍的话,“顾翎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让顾程回家,她的目的是为了让顾程关心她。”
一阵恶寒从林煦的脚底爬上来,要真是这样的话,顾翎母亲的死亡给了顾翎抛下南城,奔向顾程的理由,那最后顾翎又为什么死在出租屋里?
“顾翎会不会是遭到了顾程的厌弃,然后自杀在出租屋里?”
“不是,”司辰心又甩下一个重磅炸弹,“出租屋的尸体不是顾翎。”
“!!!”
沈长风和林煦异口同声:“依据呢?”
司辰心向众人展示林煦手机上尸体巨人观的照片,“尸检报告上说死者是割腕加吞入一定剂量的安眠药去世的,但尸体体表只有手腕内侧竖切这一道伤口。”
“边缘性人格障碍临床表现的一大典型特征是冲动性的自毁、自杀行为,这类患者的身上会反复出现自残形成的伤口,顾翎小时候可能是轻症患者还不至于到自残的地步,她人生经历的几次变故只会加重她病情,不可能一道陈旧疤痕都没有。”
“所以我说出租屋的尸体,不是顾翎。”
沈长风的表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