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人开口,男人厉声喝道:“说话!”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开了口:“人被特别行动组看着,我们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两次行动失败,市局分局加强了戒备,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探不进去。”
特别行动组的介入,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特别行动组组长沈长风声名在外,这位警三代背景太强,千万动不得,而其它内部成员外界一概不知。
“关在市局的人知道多少?”
“老谭说他只是个送货的,知道的并不多。”
“你当那些警察是傻子?”男人怒意愈发明显,“谭振言呢?”
“他下午刚被放出来,警察在暗中监视他,估计这段时间都不能过来了。”
男人迟迟不问付念的情况,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不能信任,警方羁押她有一个星期了,在她后面进去调查的谭振言都放出来了,却迟迟扣押着她不放,警方肯定是查到了什么。
再加上洛书为她请律师的行为,指不定她和洛书达成了某种合作。
他们的对手不仅仅是特别行动组,还有回国的司月白兄弟俩,司家上上下下拧成一捆绳,这么多年始终攻不下来,前段时间祭出去一个中饱私囊的施子京,没想到司家压根不买账,司月白一回来把安插在绿映的人开了个干净,剩下几人每天在里面提心吊胆,查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绿映资本的攻克计划彻底失败。
司月白那份详尽的人员名单,大部分是他们辛苦培植安插进去的人,结果司月白没有追责,只是把人给开了,对他们之前的行为一概不提,有种高高举起屠刀又轻飘飘放下的诡异,剩下几人没有被处理,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刻意留在那,这个对手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另外,河洛集团在最近几年,自洛书回去之后尤其的棘手,每个项目推进异常困难,洛书和她舅舅何煜在审查方面卡得相当严格,河洛集团也即将失控,这个差点易手成功的家族集团将重新姓何。
洛书和司辰心在很早之前就认识,洛书背后得到了司家的支持,才能在这几年重新回归河洛集团的权利核心,最近失控的一切,要说开端,那就是司家这个小丫头回国,她在南阳分局档案室工作,然后她的两个哥哥先后回国。
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回国短短几月,能有这么大能耐撬动他们数十年构成的庞大组织?这绝不可能,她大哥司月白多年的潜心布局才更符合一个强劲对手的特征。
就目前形式来看,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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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私人住宅别墅群内,人工修建的小溪流水潺潺,寂静深夜流水声格外明显,两个男人一胖一瘦站在巨大树影下,其中一人说:“当年的计划她完全知情,你能保证她不会透露半点信息给警方?”
黑压压的树冠笼罩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悬在上方,被问的男人有些支吾,又听见:“如今她儿子也死了,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牵制她的?”
见他答不上来,男人自问自答,“是恐惧”
“一个人从诞生那一刻起,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下去。有人争名逐利,有人只需要三餐温饱,不管处于社会什么阶层,自始至终所有人都一样,都是为了活着而已。”
“死亡是最大的恐惧,是悬在头顶的利剑,人只有受到高压的恐惧,言行才能受到制约。”
明明是很昏暗的环境,旁边的男人却看到对方眼镜镜片闪了一下光,反渗出一片寒意,后背冰冷一片。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陡然间脖子一紧,他被人用绳子从后面勒住,气管只能发出咔咔声,手指下意识先是去抠脖子上的绳子,企图为自己挣开一丝生机,没用,绳子勒得死死的,连个指尖也塞不进去,他双手向后乱抓握住了绳子一端,也只是徒劳,他身后的男人力气极大,柔软的绳子被大力拽着,仿佛灌了巨力的钢筋,纹丝不动。
带着眼镜的男人静静伫立在一旁看着,像是用人类视角观察动物世界,他眼前上演着‘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最简单的自然界生存法则中的一幕。
男人还在奋力挣扎,对于自己被选择淘汰而感到不甘心与不解。
戴眼镜的高瘦男人挪了一小步,大发善心在对方临死前告知他被选择的缘由:
“恐惧需要媒介来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