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走在最前面,物业管家正向他介绍情况,法医和痕检要拿设备,拎着大箱小箱走在最后面,江晚顶着俩乌青的黑眼圈,每一根发丝都充斥着怨气,这t是诅咒,是姓林的下的诅咒。
旁边和她一起跑现场的刑事摄影也苦不堪言,扛着十几斤的摄像头忙了一晚上,快到交班的时候专案组又让他们跟现场,他揉了揉酸胀的肩颈,“江法医,咱俩是犯太岁吗?一晚上没消停,一大早又跑命案现场。”
“不是犯太岁,有人诅咒了咱科室。”
“是哪个孙子这么恶毒?回头我报复回去。”
江晚朝林煦那扬了扬下巴,“诺,姓林那孙子。”
昂,如果是林队的话?他缩了缩脖子,瞬间感觉脖子不疼了,林队是孟局的嫡系亲传,况且人实力摆在那,人贵在自知,算了算了。
法医和现堪穿戴好设备先进入警戒线范围,沈长风给其他人分配任务,一行人四散开,司辰心又听到了那天和殡仪馆一样的哭声,林煦记得她,是洛之余的大姑,洛家人围在一起,洛一鸣的老母亲坐在长椅上,看上去伤心至极。
那边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洛书独自站在几米开外的位置,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起,像局外人格格不入。
林煦不想让司辰心看见尸体,对何月说:“我们先去问问洛书吧。”
何月说:“付念前两天说下一个是洛一鸣,这可不就死了嘛,难道她预言家附体?”
“是不是预言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有人收到了付念传递的信号,洛一鸣身亡多半是他们商量后的结果。”林煦说完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司辰心。
司辰心学会了谈恋爱要及时反馈对方,附和说:“我认为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又见面了,洛小姐。”林煦主动向洛书打招呼。
洛书和林煦何月礼貌握手,司辰心双手插兜微微耸肩意思是不必客套,只说:“节哀。”
闻言,洛书笑了笑,“没哀可节,倒是觉得挺便宜他了。”
洛书对洛一鸣的恨意还真挺深的,她在警方面前说这样的话,完全不怕警方怀疑到她身上。她家几天内一连死了两个人,还这么淡定。
洛书又说:“作为女儿,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他死讯的人,多可笑啊。”
她说可笑,并没有牵出一丝笑容,是林煦见过的最淡定的家属。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物业保洁阿姨,保安赶过来,认出是他,就过去敲门了,得亏他们还没回老家,你们瞧,我大姑哭的多伤心。”
同事正在向家属做问询笔录,洛书没和他们站一起,很自然的被排除在家属之外,洛书平时住在市区的大平层,很少回这个曾经的家,上一次回来是洛之余跳楼自杀那晚,林煦总觉得洛之余的自杀和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有关系。
偏偏那么巧,她走后,洛之余就从别墅三楼跳了下来,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洛之余是自己选择跳楼自杀,这点毋庸置疑。
“洛小姐还在观察您父亲的行动轨迹吗?”林煦问的很委婉。
洛书坦诚道:“当然没有,付念进去之后我就让他们撤了,我对他养几个女人的事不感兴趣。”
监视洛一鸣的人撤了,在前一天组员电话传唤他配合问询,结果第二天人就死了,他们晚了一步,不知道又要新增多少变故。
司辰心看洛书有点憔悴,知道她这几天忙得不行,一边要解决网络舆论,一边还要处理繁杂的集团内务,同样是含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自己有亲哥哥帮忙代持股份,撒开手干什么都行,甩手掌柜当了许多年。很明显洛书没有她潇洒,她现在的亲人只剩下一个亲舅舅而已,而且洛书大概率是要从何煜手中接管集团的,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你吃巧克力吗?”司辰心从兜里掏出早上褚楚顺手给她装的一把巧克力。
林煦腹诽,这人怎么除了不关心自己,谁都关心啊。
林队长没等洛书回答,自己先拿了两颗剥开,一颗先喂给司辰心,一颗塞自己嘴里。
洛书:“......”
何月:“???”
司辰心无视洛书何月略带深意与探究的目光,洛书拿了一颗,剩下的司辰心都给了何月。
何月也拆开一块放嘴里——我靠,司顾问怎么吃这么苦了吧唧的东西,她看另外两人面无表情,也假装无事发生,打算把剩下的散给同甘共苦的组员。
她们之间凝出一小片沉默,司辰心率先打破,“那棵树真好看。”
她们前面是人工湖,湖对面有一颗需要几人环抱的大树,有四五层楼那么高,树冠大而圆,枝叶繁茂绿意葱茏,远远看过去像有一个绿色半圆倒扣在湖边,和水中倒影形成一个绿色的圆。
洛书说:“那棵树是地产开发商花大价钱跨越大半个国家,途中拆了好几个收费站才运过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