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和凌岚离婚,别说百万,估计几万都没有了,是吗?”
金德安局促不安地捧着眼前的杯子,被林煦问得不敢说话,生怕一个说错又踩进坑里。
他们夫妻确实各过各的,进来这么久金德安没问凌岚的任何问题,他好像习惯了接受,连问问题的能力都退化了,或许是不关心,也可能是爱莫能助,一个听话的只会接受安排的傀儡吗?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林煦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你不问问,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带凌岚过来问话吗?”
“她犯什么事了?”金德安干巴巴开口。
林煦拿出顾翎和顾程的画像,摆在他面前,“认识吗?”
金德安指了指左边的画像,“这是我老婆凌岚,至于这个男的...”他有些迟疑,“这人,我没见过,没映像。”
——他没见过顾程。
林煦稍加思索告诉他:“这两人是我们正在追查的一起十八年前的凶杀案嫌疑人,他们是一对兄妹。”
只是霎那间,金德安的脸色刷白,他的手指哆哆嗦嗦从顾翎的画像上移开,林煦看他震惊不已的样子不像是演的。
半晌,金德安磕磕巴巴说:“这...这弄错了吧?我老婆说自己是孤儿。”
“凌岚的身份是孤儿不假,你敢确定和你结婚的人是真正的凌岚吗?”林煦不动声色反问。
“我...我不知道,我不确定,和我没关系,不关我的事。”
林煦得出结论,他们选了一个好操控没有自主思考能力还胆小的傀儡。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相亲认识在一起的。”
金德安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是我当时的同事介绍我们认识的,那会我还是个跑业务的小员工,经常因为业绩完不成挨骂,同事看我年纪不小了,说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女孩,要介绍我们认识。”
“我没拒绝,我也确实想要结婚,我们在一家西餐厅见了一次面,凌岚对我映像还不错,说我老实,问我愿不愿意和她结婚,只要和她结婚,她有门路帮我调离现在的岗位,还会有非常可观的收入,前提条件是我们只能假结婚。”
“我说考虑考虑,第二天我回到单位就等到了岗位调动的通知,新岗位的薪水高出三倍不止。我一时心动,也就答应了,我们没办婚礼,只是去民政局办了张结婚证,凌岚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让我对她有个了解,她说自己在福利院长大是个孤儿,她有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不能和她结婚。”
“我以为她是某高层养在外面的情人,她警告我别去打听,我们维持夫妻关系,我的职位越来越高,相应的收入也越来越高,我知道其中大部分不是给我的,默认了凌岚刷我的银行卡的行为,这些年光靠着维持夫妻名义,我攒下来不少,凌岚也默许我在外面找女人的行为。”
“我和凌岚是互相利用,前提是我不知道她是十八年前的凶案嫌疑犯,我要是知道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和她做夫妻啊。”
莫汤汤心说:嗯,确实,再给你十个胆你未必敢。
“介绍你们认识的同事还记得吗?”林煦问。
“还有点映像,但是他在我调岗后没两天就走了,是个临时工来着。”
林煦眉毛微蹙,有点难搞,这人就是奔着给顾翎挑选合适的假结婚对象去的,临时工的身份操作空间太大了,去调查真实身份的话,相比目前的其他线索,这个人的重要程度等级要往后稍稍。
“这人你真的没映像吗?”林煦着重在顾程的画像上点了点。
金德安仔细观察了好一会,“确实没映像,说实话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回过我们夫妻的那个家了,凌岚要是见了什么人,我也不会知道。”
林煦主要负责刑事调查,金德安最关心的财产问题,她不能给出具体的答复,让他回去咨询律师。除了和凌岚假结婚外,金德安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他的工资和奖金也老老实实交了税。
他的工资是谁定的,奖金是谁发的,也可以作为调查方向,河洛集团的账本还没翻完,这又来了一个,负责经济侦查的组员估计要骂娘。
“依我看,金德安确实不认识顾程,她就是顾翎假身份的一个套子,从顾翎这条线想要得到顾程的线索估计有点难度,而且精神病的证词本身不具有法律效应。”莫汤汤跟在林煦后面叽里呱啦一通说,“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要不我们再筛一遍顾翎的人际关系网?”
林煦走在前面,“不急,先看看其他小组的进度,说不定他们有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