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脸婆?黄海珠这话听着像是有怨气。
沈长风又问:“您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接连三个问题都是方斯鲁,黄海珠有些不耐烦,“他的为人和晗晗失踪有关系吗?”
沈长风从容道:“有,您丈夫是商人,在外面应酬多,接触的人也多,现在您女儿不确定是失踪还是被绑架,我们需要了解家庭成员的具体情况,对您家庭情况了解的越多,对我们最终的研判越有帮助。”
“他在外面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嫁给他之后给他打点家务,后来晗晗出生,我就更没精力关注他了,”黄海珠缓缓说:“为了不影响他先休息,晗晗出生后我们就分开睡了,他睡楼下,我们母女睡楼上。”
“对女儿,他确实是个好爸爸,小时候晗晗也喜欢粘着他,他有空就带晗晗出去玩。大概在晗晗初二那年,他们父女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晗晗不怎么爱搭理他,我印象里只有这一次他们之间是有明显隔阂的,过了一阵子,他们父女又和好了。晗晗要学画画,他没意见,说女孩子学画画好,晗晗要出国留学他也没意见,说能锻炼独立性,他确实是个好爸爸。”
黄海珠似乎有意回避评价方斯鲁在这婚姻中的表现,一般像这种妻子不愿开口的情况,夫妻关系大多很僵,不然他们几十年的夫妻也不至于分开睡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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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观澜中心离开后,林煦对这家人的了解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黄海珠说方斯鲁很喜欢女儿,也花了大价钱去培养。林煦感觉方一晗像是被人工塑造的精美瓷器,她美丽优雅,能吸引许多或欣赏或羡慕的目光,如此精美的瓷器,需要小心罩上透明盒子,才不至于沾染上尘埃。
方斯鲁也的确这么干了,他把女儿包装成一个拥有艺术天赋的画家,帮她开画廊,带人去捧场,为了支持女儿,他可谓是用心良苦。
“我表示不能理解,”田肃开车,堵车的间隙也没忘发表意见,“地产公司老板的独生女,不学商科搞什么艺术。就算方一晗喜欢艺术,方斯鲁百年之后难道指望一个艺术家打点他留下的产业?如今看来他确实是不准备让女儿接管自己的事业,所以给她找了个厉害的夫家。”
田肃滔滔不绝,“就是吧,向天齐一看也不像是会一心一意爱老婆的男人,方斯鲁不是说自己看人很准吗?难道他预见了向天齐婚后会洗心革面当个好好丈夫。”
“组长,”田肃喵了一眼副驾的沈长风,“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是怀疑方斯鲁外面有私生子?”沈长风在群里询问其他外围组的调查,头也没抬。
田肃一拍大腿,马屁张口就来,“真不愧是我领导,还是您厉害。”
“方斯鲁要是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他的一些行径就很合理了,”田肃为自己和领导不谋而合的想法沾沾自喜,“有儿子接班,女儿学什么无所谓,方一晗一个有钱有颜的艺术家,居然要嫁给一个二百斤的胖子,这是用女儿的婚姻,为儿子的事业添砖加瓦呢。”
沈长风貌似心情很不错,他放下手机,眉毛一挑,问他:“推导的很不错,依据呢?”
“额...”田肃挠了下后脑,底气明显不足,说:“我就是觉得方斯鲁这个爸当得挺奇怪。我要是有这么漂亮还流过洋的宝贝女儿,我只会觉得全世界男人都配不上她,怎么可能把她许给一个胖□□。”
“你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沈长风说:“不过,现在下定论太早,还是等外围组调查的汇报吧。”
林煦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她对沈长风刚才的问题耿耿于怀,沈长风的怀疑不无道理,小满确实有操控人心的能力,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甚至比当事人更清楚他们内心的深处。。
沈长风突然转过头来,对林煦说:“林队,前面两个路口把你放下,替我们去慰问一下病号。”
“啊?”林煦感到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她姑姑家的地址,冒然过去不礼貌吧。”
“有什么礼貌不礼貌的,”沈长风开玩笑说:“你被扔大街上,小满肯定会给你地址。”
说扔不合适,确切说是被赶下去的,沈长风同时还交给林煦一个任务,就这样林煦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发信息要地址,等了五分钟没回复,估摸着手机又没在身边,她只好给褚楚发信息。
约莫一分钟,林煦收到褚楚发过来的地址,她定睛一看,是真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