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脸色缓和了一下,跟在程非瑜身后上了二楼休息室。
程非瑜从酒柜上取了瓶酒给沈梨倒了一杯:“说吧。”
说什么?
二人心照不宣。
沈梨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任由灯光打在脸上,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了颤,精致的脸颊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七十年代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见她没有说话的欲望,程非瑜挑眉:“算了,姐妹知道你心情不好,什么也别说,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沈梨是个很克制的人,在外从不喝酒,她拒绝:“开车不喝酒。”
“嗐。”程非瑜这个暴脾气:“喝酒找个代驾不就行了,再不成你就住我这里呗,二楼也没人来。”
沈梨微笑摇摇头。
程非瑜顿时觉得手里的酒也不香了,干脆不喝了,她说:“要我说,不如趁她失忆将人拿下,到时候她想起来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沈梨愣了楞,吃惊的看着她:“你疯了吧?”
程非瑜:“你别说,听我跟你分析呀,你看你暗恋人家有十年了吧,你们现在又是妻妻关系,睡了无可厚非,再说她要是想起来,无非就两种可能,要么跟你将错就错,要么离婚吧。”
“可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离婚证办了吗?”
沈梨看着她。
程非瑜喝了口酒,继续说:“即使离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而且你也算睡到她了,这样算算是不是一点不亏。”
沈梨抿唇,竟然莫名觉得程非瑜这个馊主意好像也很有道理。
沈梨闭了闭眼睛。
不是程非瑜疯了。
是她疯了。
沈梨将脸埋进掌心,脑子里莫名就想起在医院跟宋时秋相处的画面。
当时宋时秋腿还不能走路,生活起居几乎都是她在照顾,嗯,也不是没给她擦过后背,那会也没多余的想法。
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的思绪就像被人突然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发不可收拾。
心情顿时就有些一言难尽。
也许喝一杯酒也不是不行。
沈梨忍住了。
程非瑜用胳膊撞了撞沈梨:“姐妹,别怪我没提醒你哈,这件事可要趁早。”
沈梨觉得这个天真没法聊下去了,她站起身:“走了。”
“哎,怎么刚来就走?”程非瑜跟着站起来:“这会时间还早着呢。”
沈梨:“不了,有点头疼。”
沈梨的“头疼”有点太过明显,程非瑜叹了口气:“那行,等哪天我带上酒去你家喝,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就不留你了,早点回去跟你家宋教授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也好。”
你家宋教授?
沈梨叹息,赵觅也这样打趣过她,难道她在朋友眼里就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