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府中的人马你可以随意调动,这是令牌。”摄政王将东西递给沈伶雪,“见令如见本王,若有不从,直接杀了便是。”
沈伶雪没有犹豫,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至此,两人再无其他话可以聊。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摄政王见她无碍了,就打算起身离开,沈伶雪却忽然叫住他,“你爱母亲吗?”
摄政王脚步一顿,没有回答,身影相比较刚刚更加狼狈,带着几分急切的逃离。
沈伶雪望着空空的小径,苍白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有了令牌,沈伶雪行事就方便多了。她直接喊了胥泱泱进来,吩咐道:“去备马车,我要回御史府。”
胥泱泱惊讶了一瞬,低头应下,“是。”
这可得多安排几个护卫,不过现在天光大亮,街上百姓也多,萧璟珩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当众对沈伶雪出手吧?
他若真那样大胆,也行。
正好胥泱泱浑水摸鱼,直接一剑送他上西天。
胥泱泱转过心思来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多安排点护卫还是少安排点护卫好了。最终她选了个一个阴险的方案,表面上只给沈伶雪安排一个车夫,实则叫了不下二十个武功高强的人隐藏在暗处,偷偷保护沈伶雪。
萧璟珩若敢来,那可就叫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可惜的是,萧璟珩最近谨慎安分得很,三人一路平安无事地抵达了御史府,又顺利地见到了沈御史。
沈御史瞧着胥泱泱,总觉得她有几分熟悉。
但沈伶雪正迫不及待地询问着祝清芜的情况,沈御史只好暂且把多余的心思先收回来,一脸沉重与悲痛地回答沈伶雪,“你舅母她……”
沈伶雪看着沈御史的那副模样,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晚已经去了。”
“当时我们到达没多久,她就撒手人寰,府医都来不及给她诊治和开药……”
“你骗人。”沈伶雪仔细端详了自己这位名义上的舅舅片刻,最后斩钉截铁地戳穿了他的谎言,“平日你与舅母素不恩爱,如今她离去你又怎可能这般痛苦。”
沈伶雪冷笑,“要么你是故意演戏,想在人前维持一个深情丈夫的人设。”
“要么就是她根本没死,而你这样做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所有人都相信她已死的骗局,进而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舅舅。”沈伶雪苍白的脸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有必要骗我吗?”
她不紧不慢地说:“你认为我会小孩子心性,说不该说的,做不该做的吗?”
“我现在是摄政王的亲女儿。”
最后一句,沈伶雪已经有借摄政王压人的迹象了。
沈御史听得一身冷汗,嘴唇连连哆嗦了好几下,“伶雪,舅舅真没骗你,不信的话,舅舅可以带你去开棺验尸……”
“好。”沈伶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不亲眼看见胥泱泱的尸体,她是不会信的。
即便看到了,也不排除他们刻意去找人来伪装成了胥泱泱模样的可能。
沈御史脸部肌肉一僵,沉默了片刻后,他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伶雪,难道你想让你舅母死了都不得安宁吗?”
沈伶雪不回答他,静静地盯着他看。
最后沈御史似是无可奈何,最终服软示弱,退了一步,“既然你想看你舅母,那就去看吧。”
他指了一个方向,“你舅母她就葬在城外的高山上。”
沈伶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当场转身便走,胥泱泱赶紧跟上。
沈御史望着她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离开的样子,不禁汗流浃背,头疼极了。她这也没回府几天,怎么就那样对祝清芜念念不忘?
他想不明白,觉得匪夷所思得很。
胥泱泱亦步亦趋地跟着沈伶雪,心情有些微妙,亲手去刨“自己”的坟,还真是头一回。
到达目的地后,沈伶雪迅速来到了那座豪华的新坟面前。她粗略扫了一下墓碑上的文字,随即冷声说道:“动手。”
话音落下,四周却迟迟没有动静。
沈伶雪不由得转身看向胥泱泱,眉头拧起。
胥泱泱愣了片刻,忍不住抬指指着自己,“啊?我吗?”
不然呢?沈伶雪用眼神回答了她。
这可是苦力活儿,胥泱泱当然不想亲自动手了。所以她飞快地打了个响指,把隐藏在暗处的护卫们叫了出来,“动手。”
护卫们对视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地开始挖土。
沈伶雪望着她一副偷奸耍滑,自作聪明的小模样,“……”
沈伶雪忍了忍,最终忍住了没有呵斥胥泱泱。谁动手无所谓,她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行了,而且护卫们牛高马大的,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