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被看穿了!
樱田熙抬头看向年下男友,少年比樱田高大半个头,他和喜欢用身差高欺负樱田的零不一样,当发现姐姐在试图仰头看他时,狗卷会贴心的垂下银白色毛茸茸的脑袋。
因为这种时候,无法抗拒白毛少年的樱田,会无意识的抚摸他的头发,手指会经常无意识刮蹭到少年的耳朵和后颈,看他害羞,樱田的心情会变好。
那种场面……
禅院真希微妙的挑眉,好像美貌主人和她收敛爪子伪装乖巧的恶犬啊。
真该让被狗卷学长的恶作剧搞得精神崩溃的学弟学妹们好好看看。
爱,真的会摧毁一个人。
“正好有个咒术师朋友父母近期搬去国外了,他们的房子想要出售,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先去看看。”
禅院真希在樱田家,感慨狗卷棘非同一般的煮夫形象,大概只有樱田才能让狗卷心甘情愿做这种事吧。
虽然寡言又不擅长社交,但性格在同期中绝对称不上是好欺负的软包子。
但如果被樱田亲手欺负的话,棘大概会把自己揉成包子乖巧的躺在姐姐手下任由处置吧。
“这样一想,爱,也是很可怕的东西呢,我还是别去轻易触碰比较好。”
尤其是深爱的那一方,付出最多的那一方,无形的卑微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第二天,禅院真希带两人去看房子,相中地段和环境,房型和采光也不错,因为是禅院真希的朋友,价格给的远低于市场价。
当天就签了合同,晚上回家,樱田熙联系搬家公司,大小姐使用了钞能力,所以搬家公司当天夜里就上门加班。
公寓里挤满了纸箱和公司员工,两人不得不在外解决晚餐。
光影模糊的角落,店门口错落交织的彩灯在路过的行人身上投下圆形的斑点,音乐声隐约可以辨别是一首意大利歌,狗卷棘无意识的打着拍子,将发丝上沾到的暗色血点全部清洗干净。
姐姐精通意大利语,耳濡目染,狗卷也能听懂些简单的单词。
夏天的时候拜托姐姐叫他意大利语吧,想多一个和姐姐的共同话题。
潮湿的水汽晕透肩膀处的衣料,银白色发梢湿漉漉的,泛着冷意,洗手台经过几个客人,而狗卷已经在这里耗费不少时间,
借由上卫生间的空隙,去处理监督发来的一起咒灵伤人事件,一只二级咒灵,很狡猾,稍微废了点功夫。
还弄脏了手。
狗卷棘漫不经心的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掉手指上的血迹,镜子占据大面墙壁,两个银白短发相貌俊秀的少年在镜中对视一眼,孤僻又淡漠的紫瞳寂灭片刻,又随着水流声,逐渐回暖,染成姐姐喜欢看的澄澈与瑰丽。
稍微有点燥郁,居然在这种时候打扰他和姐姐的约会。
虽然肯定瞒不过姐姐敏锐的观察,但如果太脏,会影响到人胃口的吧。
下次直接用咒言祓除吗?
狗卷棘内心思索着问题,无光的紫瞳,连头顶高瓦度的灯光也投射不进去。
在转角处和一个黑衣男人擦肩而过,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掉在地上,那人捡起玫瑰插回花束中。
狗卷棘若有所思,女孩子都喜欢花吗?
二十五分钟。
樱田熙看了眼时间,心中了然,她喝了口冰水,拿起手机拨通狗卷的号码,铃声就响在不远处。
但她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狗卷,而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头发微微蓬松,目光空洞,仿佛深渊和地狱在那双眼里绽放的男人,他站在那似乎在对樱田进行短暂的观察,如一个冷血无情的科学家,观望玻璃器皿内的实验品。
他没想到樱田会突然看他,下一秒扯动唇角,和先前阴郁暴戾的形象割裂开来,前后两种神情实在无法连贯,却又融合在一个人身上,颇有故事。
他笑起来很有蛊惑性,有点像职业牛郎的男人。
那种过于专业性的笑容和蛊惑女孩子的俊美外形,十分抱歉,说她有刻板印象也好,樱田熙除了牛郎之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可以适配这个人的职业了。
他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猜想在他将玫瑰送到自己面前时更加笃定。
这让一个人吃晚餐稍微感到有些无聊的樱田,嗅到了兴奋的前调。
她难得没有驱逐这个人,而是单手托腮,饶有趣味的看他。
“樱田医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周你帮我做过手术,出院后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但医院的护士告诉我你每周坐诊的时间不稳定,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但今天大概是我的幸运日吧。这束花可以收下吗?”
樱田熙完全没听进他在说什么。
是谁派来的?樱田熏?琴酒,组织,还是……唐泽雪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