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离开的话在嘴巴里含了半天,还是心软,没说出口。
可能是他的动作太温柔了,樱田熙竟有些昏昏欲睡,陶瓷般的皮肤在灯光下无比诱人,淡淡的水色晶莹,顺着下颌柔和的线条没入衣领深处。
衣服很宽松,稍微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
青春期的少年呼吸微微乱了,热血一下子从乱糟糟的脑袋窜到下腹,狗卷难堪的弯下腰,微凉的面颊贴上姐姐泛着热意的颈窝,双手揽在椅子两侧,从后方看,仿佛少年在弯腰拥抱恋人似的,将人整个人拢在阴影下。
沐浴露的香气十分浓烈,明明姐姐本身的淡香更好闻,会沾上衣服,沾上床单,连她擦过手的纸巾和睡过的毯子都有她的香气,比这沐浴露好闻多了。
狗卷棘想挥开浓烈的柠檬味,探究她本身的气息,凉凉的鼻尖蹭着女孩的软肉,银白色短发毛茸茸的好像一条再跟主人撒娇的家犬,这大概是狗卷除了亲吻之下能做到的最大胆的事了。
完全没有思考,就这么做了,直至狗卷还想更亲近些,让自己那颗麻木的心稍微鲜活一点时,从困倦中被惊醒的姐姐冷漠的收回了给他的奖励。
她如玉的指尖戳着狗卷红扑扑的脸颊,直接将少年的脸颊肉戳出一个小窝来。
他被吓了一跳,仿佛小学生做坏事被老师抓住一样,霎时憋的连气都喘不匀了。
“姐姐!!”
樱田熙将头后仰,好让自己看清狗卷棘的表情。
“呐,你是狗吗,唾液都弄到我身上了。”
狗卷棘羞窘的连眼神都不敢和樱田对视,手足无措的直起身拼命后退,不小心撞到挂满礼服的衣架,弄出声响。
少年肩膀一缩,可怜巴巴。
“金枪鱼蛋黄酱!”
请不要再继续注视着我了。
樱田熙板着脸,缓缓拢好衣领,透过梳妆镜打量少年此刻恨不得钻进地里的羞耻模样,莫名觉得很有趣,想看他露出更多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棘?”
狗卷棘睫毛轻颤,眼神瞬间失去光亮。
看他太热了,樱田好心的给他泼盆冰水,似笑非笑:“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吗,咒术师?听说船上还有你的同僚,看起来是一位很正经严肃的前辈呢,耽于工作的精英人士,我可以跟他投诉我被你们咒术界的天才咒术师轻薄了这件事吗?”
“真讨厌啊,你这种人,都分手了就不要追上来了,可以吗?”
说罢,樱田迅速站起身走向门口。
果然,狗卷吓得小脸都白了,樱田眼前一黑,她脑门直接撞上了狗卷,速度真快。
“不要去。”
狗卷棘在害怕,为什么声音在发抖,他抓住樱田的肩膀,眼中溢满渴求和卑微。
“鲣鱼干,鲣鱼干!”
他想找便签本,但可能真的被樱田那段威胁的话刺激到,黑笔滚落到地上,狗卷干脆放弃便签。
樱田熙却故意板着一张脸,那双冰冷的如寒霜的金瞳直刺人心,如同锋利的利刃。
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暧昧和旖旎,连那段偷来的恋爱都是不存在的。
狗卷棘一阵心慌,至少他的喜欢是真实的,就算姐姐不在乎,至少他的喜欢可以证明他们之间也曾有过爱情。
“没有便签和笔,我们之间连交流都做不到,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对吧,棘。”
樱田熙声音轻缓,然后歪着脑袋观察少年的反应。
他好像快哭了。
眼睛湿漉漉的,呼吸急促,闷沉沉的话隔着围巾传出来。
像诅咒一般。
狗卷棘压抑着倾诉,“姐姐,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樱田愣住,“等等,你不是不能随意说话的吗?”
狗卷棘眼眶微红,嗓子沙哑,“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你不能否定!你不能说是错误的!”
近乎嘶吼的一段话。
在狗卷连续不断的说着喜欢这个词汇时,樱田就已经感到不妙,嘶哑低沉的调子,简单直白的语句,强烈的诅咒随着咒言师的话语诞生,而被波及到的樱田清晰看到狗卷周身围绕着的暗色气流。
一种名为爱的诅咒因为樱田熙肆意妄为的浇灌,在狗卷棘的身体里,灵魂里,诞生了。
作者有话说:
樱田熙:对不起,我不该嘴炮的,我后悔。
可怜的狗卷,极端压抑卑微的后果,憋太狠了。
(咒回塌方了,我傻了,我哭了,我两个预收都